徐飛的眼中已沒有了昔日看著她的愛戀之情,有的只是熊熊燃燒著的烈火,那是憤怒之火,是嫉妒之火。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親手掐死這個女人,掐死這個給他帶來痛苦,永遠都不會珍惜他的女人。他的手慢慢的掐緊,空氣中除了徐飛和詩雨的呼吸聲外,其他什麼聲音也不存在了,而詩雨的呼吸聲也在一點一滴的消弱,似乎隨時都可能永遠不復存在一般。懶
多多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眼前這副場景,徐飛一只手緊緊的掐住了詩雨的脖子,詩雨靜靜的閉著自己的眼楮,沒有吵鬧沒有掙扎,她似乎沒有想過要去反抗,又或者說她似乎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了。一種因死亡而產生的恐怖出現在了多多的腦海里,「詩雨」這是驚嚇過度的喊聲,所以听起來是特別的刺耳的。
詩雨沒有任何的反應,徐飛看了一眼多多驚嚇過度的臉,回過頭來看詩雨時,她的臉上已沒有了任何的血絲。他的手從詩雨的脖子上拿了下來,他眼中的怒火如掉進了海里的火苗一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隨之而來的是驚嚇的情緒,他眼中的害怕比上多多要強幾百倍。他一步走上前,將詩雨緊緊的抱在了懷中,因為他不要她在他面前再次慢慢的倒下去。听到她的心跳聲,他的心神終于恢復了一點,「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一定是瘋了」蟲
徐飛因過分激動而顯得有些沙啞的聲音,讓詩雨那忍了很久的淚水終于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下來,滴滴灑落在了徐飛的肩膀上,「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應該是我。」以前常听人家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但是詩雨不信的,在她看來既然愛了又怎麼會有恨呢?可是剛剛在徐飛掐住她脖子讓她無法呼吸的時候,他的恨她是感受的如此深切,而隨之而來的那種名為愛的感覺也侵襲了她的全身。愛恨糾纏牽牽絆絆分也分不清楚,可有一點是隨著她生命的遠離越來越明白的,那就是不管是他對她的愛還是恨都是那麼的比刻骨銘心還要刻骨。
她感覺自己像是跌入了海中,根本就已失去了全部的自控,只能任憑外力來隨波逐流。往事一一滑過心間,她想起在美國的時候,他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說愛她,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輕輕牽住她的手,也有些時候是狠狠抓住的。而她呢對他的「愛」字,從來都是一笑置之,因為她從不信。當他握住她手的時候,她有時候會有意無意的甩開他,而又有些時候是任憑他牽著的。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如果她早點相信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她會和他說清楚,他不會讓他一個人越陷越深的。看著那被腳踩過的殘敗百合,它那純潔的花瓣再也不復昔日的光彩了,詩雨似乎听見了命運的狂笑聲,那是一種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任由它擺布的勝利笑聲。她喜歡白色的百合花,喜歡它沒有一絲污點的白;她喜歡水蓮花,喜歡它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她喜歡向日葵,喜歡它們對陽光的執著;她喜歡桔梗,喜歡那代表著永恆的但又無望的愛的宿命之花。她喜歡所有的花,更喜歡那些動人心扉,讓人听了忍不住潸然淚下的花語。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她需要一個溫暖的肩膀來給自己依靠。她緊緊的抱住了他,她的理智已經向她的心屈服了,「徐飛,我對你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從淳西毫不嫌棄靜靜的守在我身邊的那時候起,我就跟自己說,以後他就是我的生命,就是我好好活著的理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因為他早就深入到了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徐飛想問她單淳西究竟為她做了什麼,才讓她對他如此的迷戀,在猶豫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問出口,不管那是什麼對她來說應該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吧!他已經情不自禁控制不住的傷害她很多次了,不可以為了再滿足他的好奇心而來揭開她的傷口了。
不知是因為缺氧的緣故還是詩雨累了的原因,她睡著了,她在他的懷里靜靜的睡著了。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靜靜的凝視發現她的眼角還噙著一滴未落淚珠。用手輕輕的拂上她的眉梢眼角,才想起一件事情。
這次回來重新見到詩雨,徐飛總覺得她哪里變了,可是具體是哪里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可是就在剛剛就在剛剛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想起來了是她的眼神變了。她眼中以前那永遠揮之不去的憂傷已經變淡了很多了,尤其是他見到她和單淳西在一起的時候,她滿眼的幸福之光幾乎已經蓋過了一切。想到此他不禁暗笑自己有多傻,他想掙單淳西在她心中的位置,原來發現那是相隔了十萬八千里的。
不過這些現在似乎都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雖然在進門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憤怒到極點了,可是那會的他還是有理智存在的。所以他看到了,他看到當他的腳踩在那一束百合花上時,她眼中的悲切,那永遠不會說謊的心靈之窗上的悲切越來越濃越來越濃,直到她輕輕的閉上了自己的眼楮。
多多今天並沒有去公司上班,因為一大清早他的老板就打電話告訴她說,從現在開始她的任務就是好好的陪著詩雨,一直到單淳西回來又或者詩雨接受他徐飛為止。多多覺得第二種可能幾乎為零,不是因為他的老板沒有實力,而是就像李宏圖說的,她對詩雨有信心。所以今天一大早在徐飛離開之前,她就已經到了醫院里了。靜靜的陪了詩雨一會兒,發現她一點醒來的痕跡都沒有,多多就出去給她買點吃的回來了,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到了她做夢也不會夢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