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怎麼還不休息?」
他幽幽轉身,對她笑了笑,輕柔地走了過來。
在她掌心寫道︰「你先睡,我坐一晚上,也沒關系。」
那怎麼行?她必須得證實她自己的想法是對是錯。
「誒,不行。」梅郝韻耍賴地拉住他的手,不,應該說是拽住他的手才是囗。
死死地拉著,不放開,又道︰「我一個人睡,怕。」
果然這招對月無痕有用,他坐上床沿,點了點頭,躺下,對上她的眸子。
梅郝韻就想不通了,這麼美的女人,怎麼會是個平胸???天磽!
她的手慢慢的輕撫他的臉頰,用手指輕輕地畫著他的眉毛,鼻子。老天,怎生得如此完美?看來,基因應該不錯。
他的身體一直緊繃著,被她突然而來的挑/逗,似乎有了反應。不敢輕易地動自己的身體,生怕,下一秒,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被她知道他是男的,估計得殺了自己。
「小月。」她輕喚一聲,圓圓的眼眸微微眨動。
手已經順著他的臉,劃了下來,慢慢地移向他的胸部。月無痕,警覺地將她的手抓住,用眼神問道︰「你怎麼了?」
梅郝韻卻突然翻身上來,壓在他身上,「告訴你個秘密,我喜歡女人。」
月無痕果然被她嚇住了,咳嗽不止。難不成,她現在是想告訴他,她喜歡上是女人的月無痕????
她心中打的小算盤還不簡單,就是要弄清楚他到底是男是女?
「我發現這個想法時,我也很震驚。」
梅郝韻鬼怪地一笑,故意將嘴撅起,想親下去的模樣。
他咳嗽得厲害,臉色一陣青紫,看著身前的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心,慌亂如麻。
「小月,你的胸部發育不良哦?」她突然故意一聲問道。
月無痕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又被激得咳嗽不止了。
他覺得囧到了極點,險些喊出了她的名字,忙克制住。
梅郝韻心道︰「看你能裝到幾時?」
可她哪里能想到,花晨暮會找打她,並站在她的客棧窗外,看著屋內所發生的一切。
花晨暮也根本想不到,回來之後客棧知道客棧失火,擔心得幾天幾夜沒睡覺,拼命地四處找她。
因為,他能感應她的存在,她沒死,這是他的信念。
幾乎用了所有的力量,才找到她的落腳地。
這倒好,人家梅郝韻好好的,不顧腳傷,上演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給他看。
她現在喜歡女人了????難道都是自己的錯?
正如她所說的,被新婚那十日折騰得,對男人失去了興趣,轉而喜歡女人????
天,這不是事實!!!!
他成了罪魁禍首,讓梅郝韻失去幸福的罪人。
後悔不已,真不該當初,對梅郝韻那麼殘忍。讓她竟變成了……
想到這里,花晨暮的嘴癟了癟,有股想哭的沖動。他好不容易對她有了改觀,她卻喜歡女人了。
他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有了感覺,她卻,變了性取向。
失落地垂下頭去,不知道自己是走出客棧的。
今晚的月色好低沉,如同他的心情一般,低到了最低谷。
嘴里一直念著︰「梅郝韻轉性了,梅郝韻轉性了……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而飛在房梁之上的紫瞳,嘴巴長得大大,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
主人太悲催了,這麼對梅郝韻,她竟喜歡的是女人啊。
主人裝成女人,她才喜歡他的。
我可憐的主人。
紫瞳飛出了客棧,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行,他得去找蓮碧商量對策,讓主人不要那麼難受。
而梅郝韻這廂,繼續,上演著方才的戲碼。
「小月,你有喉結呢?」
月無痕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喉結。該死的,好不容易每次都隱藏住它,沒想到,此時卻慌亂了。
她突然臉色大變,揪住他的衣領,大呼道︰「你根本就不是女人。」
完了,被她識破了。
她正身坐了起來,怒目瞪著他,問道︰「你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
掩飾不了,那就只有承認︰「是,我是男人.」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守護你的男人。
「哈,你終于露出狐狸尾巴拉啊。虧我把你當好姐妹,原來,你是個大騙子。」
「我不是故意的。」他發覺自己的辯解似乎變得完全沒有說服力。
「你還不是故意的,又裝女人,又裝啞巴的,騙取我的同情心。」說道這里,梅郝韻真的覺得很生氣。
起初以為他是啞巴,覺得他很可憐,就帶在身邊。
誰知道,她帶上的不是一只羊,而是一匹狼。
他微微嘆息一聲,沒有反駁,是的,他騙了她。只是,為了能接近她,守護她。
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感覺,梅郝韻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一般,隱隱作痛。
「我無話可說。」輕柔閉上眼楮,也許,她永遠都不願意再看到他了吧?
「你……你走吧……」她下逐客令了。
一直把他當成好姐妹,丫的,竟騙了她。
他抬起那雙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苦澀一笑︰「好。」
只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竟消失了。梅郝韻四處找尋,卻找不到他的影子。
他真的走了!
為什麼有一種失落的感覺?是被自己相信的人,欺騙的感覺吧?
他沒有惡意,一直陪著自己,渡過困難的時刻。就算大火之時,他也沒有扔下自己。
她的手心有些捏緊,望著掌心,他那是他經常跟她交流的方式。
---------------------分割線---------------------------
花清歌收到客棧失火的消息,火速處理好賑災之事,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一路上,沒有休息,跟換了無數匹馬,趕往皇宮。
「太子殿下。」
他幾乎是沖進錦繡宮的,瘋狂地找著梅郝韻的身影,最後確定她沒有回到宮中。
無力地坐到椅子上,整個人失去了重心一般。
她就這樣走了嗎?才不過十來日,為什麼,什麼都變了。
眼里似乎有些水氣迷了眼,視線也變得不再清晰。映雪站在一旁,抽泣著︰「公主她……連尸骸都找不到了……大火,好大的火……」
「映雪,太子妃,為什麼會出事?」
「太子殿下,是奴婢的錯,沒看好十公主。」
映雪跪拜在地上,伏地痛哭著。這個消息,不敢回報給梅國,只能隱瞞了下來。
如若消息傳到梅國,兩國必當大戰,百姓又將牽連受累。
「她死了……不可能……她怎麼會死?」
花清歌笑了起來,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是笑自己太後知後覺,還是笑,愚人的天意?
「清歌。」花晨暮風風火火地趕到錦繡宮,看著昔日那個俊朗少年,滿臉的胡須,疲憊不堪地倒在椅子上。
他的目光是渾濁的,看不到昔日的光芒。
為了梅郝韻,他竟不休不眠地趕了回來。他和自己一樣傻,傻到連身體都不顧。
「晨暮,她就這樣去了嗎?」
「是的,以前的梅郝韻已經不存在,死了。」他只是低低的回道。
如若花清歌知道。梅郝韻不但沒死,還轉了性,那他該是什麼表情???
「現在的梅郝韻已經不是從前的梅郝韻了。」他嘆一聲。
「晨暮公子,十公主當然不是之前的十公主了,因為她已經化為灰燼了……嗚嗚……」
映雪捂著臉,又開始哭了起來。
而花曦若自從被月無痕封印住惡靈魂後,變了人似的,溫柔而又易接觸。
關切地上前,拍拍花清歌的肩膀︰「清歌哥哥,別難過。」
知道,在他心中,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地位了,梅郝韻才是他的太子妃。自己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得看著。
即使是這樣,也足夠了。
「清歌,她沒死。」他只是慢慢地說道,坐到他旁邊,又道︰「只是,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花清歌整個人彈了起來︰「她沒死,她在哪兒?」
想到這里,花晨暮將頭瞥向一邊,說不準,她現在正在客棧和那個什麼小月打得火熱呢。
「放心,她會回來的。」
梅郝韻哪里會想到,她回到皇宮,又將發生什麼陰差陽錯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