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絲曙光乍現了,月亮花消失無蹤了,只留下一片枯黃的葉子,蔓延著整個荒棄的後山,直到無邊的天際。
紫瞳也在最後一絲月色消失前,瞬間消失了,不知蹤影。
如若是以前,他能聞出她的味道,所以,當她三百年來,第一次聞到她的氣息時,他就知道,她來了。
她本不該出現,經歷輪回,遺忘滄桑。
只是,天已經亮了,身上的靈力開始減退,本該白天變作一株枯黃的月亮花藤蔓,只是強用了月亮花魂支撐身體,才能保持原來的模樣。
現在根本是凡人一個,怎麼能聞到她的氣息?
憑著直覺,站在曙光初現的街頭,找尋著她的影子。
梅郝韻這邊,已經被綁住雙手,正被威逼利誘著。
成為三娘的老鴇,手中的羽毛扇子輕柔地搖著,「這世間的榮華富貴,只要你想到,就能得到。只要你听我三娘的話,一定讓你成為花國第一花魁。」
梅郝韻呵呵一聲輕笑,抬起眸子,」可以,我們好好商量也行,不如,我們來堵一局。「將身體向她靠近了一些,斜翹嘴角,又道︰「你敢不敢?」
鳳三娘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屑中又帶著幾分欣賞,看著她,幽幽道︰「哼,你?」
心中難免有幾分的得意,眼前的丫頭,倒是有幾分膽識,不像別的女子,哭哭啼啼,而是淡定地要跟她堵一把。
她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怎麼個賭法?」
梅郝韻笑了笑,頭微微一偏,示意,把她的手松開。
鳳三娘眼神吩咐了手下,將她的繩子解開︰「我鳳三娘不喜歡強迫人,所以,一定要你心甘情願地認輸。」
她沒有答話,只是微微而笑,「我們堵最簡單的,擲骰子。」
手指彈出一枚銀幣,在掌心一轉,落下,平攤在手心。
鳳三娘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麼簡單的賭法,憑自己的身手,自然不在話下。
「一局定輸贏,誰的點數大誰就贏」
「這還不簡單,我先來。」鳳三娘開口道,一把搶了過去,如此小兒科,也敢跟她堵。
朝著空中拋去,旋轉了幾圈,落下,蓋住掌心,得意地看向梅郝韻。
要知道,能在道上混這麼些年,這種游戲,早已經玩得熟悉不止了。
梅郝韻只是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漫不經心,一問︰「是嗎?」
鳳三娘將手握緊的拳頭,朝下,一用力,拍到桌案上,將手覆蓋在骰子上。
慢慢地伸開手掌,眼里難以掩飾神色,嘴角露出必勝的笑容。
「你自己看吧!」
眾人臉上失色,看著桌上明明晃晃的一點。天,鳳三娘也算老手了,什麼時候丟過這樣的臉、頓時,臉色大變,鐵青不堪。
明顯,梅郝韻無論怎麼扔骰子,都是贏家了。
這其中的奧妙,梅郝韻自然知道,因為,那是障眼法,學來唬人,還是能行的。
「你不用擲了,你贏了。」鳳三娘的話中帶著酸酸的味道,別樣不是滋味。
「你怎麼知道勝負呢?說不定,結果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此好面子的人,怎麼會丟得起這麼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