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輕輕地到了湖的盡頭,這兒什麼都沒變——一切還是和那晚上一樣。
「你和老大是來過這兒的吧!那一晚老大帶你來了這兒對嗎?」梓曈看著遠方的景色說著。
「恩——是!你????????怎會知曉?」
梓曈笑了笑指著左側的登望塔道︰「那晚見你許久未回,本是想去找,但是想起老大也出去了,于是我便是去了那里,果然是見到了你們的!」
「???????????」玥萱看著他沉默了。
梓曈笑了笑又開口道︰「也是從那時候——我,慕梓曈輸給了你!」
玥萱靜靜地看著他,原來她一直誤會他了,他對自己其實——真的很好——
「丫頭,你知道為何御滿苑和荷苑是一模一樣的嗎?」
「不知道——」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玥萱點了點頭,認真的看著他。
「六年前的御膳房,在一次選評選中了七人,三女四男。他們七個都是同時進入御膳房的,那時候的總管是個很嚴厲的人,對人對事都絕對要一絲不苟。我們七個的膳功自是名列前茅的,但是總管卻是從中挑刺,我們的膳食改了一次又一次,做了一回有一回。于是我們氣了、累了。想要反抗卻是被挨了打,那一晚上,幸得有她們三個在為了我們四人求情,不然早就被打死了!她們三個,一個就是萊茵,一個就是慕小儀,還有就是童語瑤!」梓曈看著遠方,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這些過去,他曾很不想提起,但是,不知為何——他今天卻是在她面前說起了。
玥萱看著他的樣子,心里忽然也難受起來,手拍上他的手道︰「若是不想說,可以不說的!」
梓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後來——我們的膳食得到了先皇的認可,于是他居然來了御膳房,來到御膳房的他卻是看中了語瑤。還強行召了她做了才人,那時候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被帶走,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後來,老大在一回膳食中出了差錯,也就是那一次——斷送了他和小儀一生的幸福,因為擔心老大會被處死,小儀便是求了語瑤,犯險將她舉薦給皇上。于是,舉薦成功了,小儀——成了先皇的妃子,夜夜寵幸,終于小儀將老大從生死邊緣救了出來,甚至還將他介紹給了先皇,先皇是個愛吃之人,對于老大做的膳食是倍加喜愛,不久就是封他做了御膳房總管。但是——噩耗也來了——小儀就這麼死了——相繼——語瑤也身亡了——我和老大一下子痛失了自己最愛之人,先皇見了也是不忍便是給老大諭令,老大今後在宮里除了他可以殺他之外,其他人妄想動他。那時候我們都不明白為何,後來才知道原來小儀喜歡老大之事,她早于先皇說了,但是先皇跟他說,只要她老老實實的呆在她身邊,他——絕對不會動顏諾一根汗毛。」
「所以——也是因為這樣你們才開始叫他老大的是嗎?」
「恩,是吧!那時候沒有人敢欺負我們御膳房,故而我們便是稱他為老大了。後來,語瑤和小儀就被火化了,我和老大商議將她們的骨灰撒入著荷花池里,因為她們倆都愛荷花,都愛蓮花。得知我們有這樣的想法後,先皇不知道從哪里運了一些泥土回來,將任何話種在泥土里都是不會枯萎的。荷花是種好了,但是老大說這地方太鬧,于是他找到了御滿苑,那兒偏僻安靜,便是運了些泥土過去在那邊種上了荷花和蓮花!于是——在這兒——一直以來都有語瑤的氣息,那時候——我總是跑這兒來喝悶酒跟荷花說心事——直至後來慶兒來了,將我罵醒,我才開始好好去面對現實了!」
玥萱看著梓曈,一時間淚不知不覺的下來了,原來御膳房曾經有那般多的故事,難怪老大總喜歡去御滿苑了,難怪這兩個地方是一模一樣的了————
梓曈看著玥萱落淚,便是伸手為她拭了淚珠——揉了揉玥萱的發道︰「傻丫頭,你流何淚啊!」
玥萱聳了聳鼻子,用帕子拭起淚來︰「還說我呢?不知道是誰眼角也有淚光。」
梓曈看著玥萱就笑了,然後站起來朝著著滿池的荷花喊道︰「語瑤,語瑤,你听見嗎?我是梓曈啊——我來看你了——語瑤——語瑤——」
滿湖回蕩著梓曈的回音,月色打在他身上襯得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