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節反擊
沈斌傻傻的看著桌上兩只賭盤。他剛才的精力都放在與石佛的對抗之中,本以為自己三枚六點已經塵埃落定,沒成想石佛剛才一震之力不但改變了自己的色子,也波及到沈斌的賭盤。
房間內外所有的人都被這場精彩的對戰所吸引,反倒沒人去注意沈斌的賭盤。現在大局已定,眾人才發現石佛根本就是在用自己的賭盤吸引著沈斌,玩了一招偷天換日的手法。
石佛抬眼看著發呆的沈斌,平靜的說道,「小伙子,這場對戰讓我想起了幾十年前那場賭局。當年葉先生就是用這一招贏下了我,不過你比當年的我要強,當時我拼盡全力只讓葉先生出現了一個五點,你卻能讓我出現四點,後生可畏啊。」
石佛這番話並非謙虛,即便是門外六位賭證也重新審視起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可以說,能把石佛逼的連五點都護不住,足以震撼賭壇了。
沈斌回頭看了一眼葉通,苦笑了一下說道,「老人家,這局我輸的不服,不過輸就是輸,我承認。但我敢保證,下次再賭色子,我一定能贏你。」
沈斌覺得有點對不住葉通,他並非輸在技術上,而是輸在了經驗不足。或許是面對這位世界頂級強人,沈斌太過緊張,不然兼顧一下自己的賭盤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石佛沒有因為沈斌的話產生一絲波動,依然平靜的說道,「年輕人,對我來說,輸贏已經不重要了,我享受的是這份過程。」
葉通一只手搭在了沈斌肩膀上,「沈斌,靜下心來,咱們還有機會。你先休息一下,這局我來。」
沈斌無奈的出了口氣,站起身把座位讓給了葉通。石佛看著葉通,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先生,梭哈,一局定輸贏。」葉通冰冷的說道。
石佛淡定的點了點頭,「沒問題,開牌吧。」
荷官一听,趕緊拿出兩副特制的撲克,當著三人的面拆開剔除大小王牌及插牌,手法熟練的把兩幅牌分別一字排開。
「大師,葉先生,請!」荷官說完,後退了半步。
沈斌看了看撲克牌,他知道這一場賭的是手法技術,兩個人各自洗牌,看誰的手法高明,能讓對方盡量的多誤判幾張。別看沈斌的意念之力可以透視,但這種技巧性的東西他無法參與。再者說,五十二張撲克牌疊放在一起,他的穿透力根本看不清需要的牌在第幾張。葉通和石佛賭的可不是電影里那種梭哈,那樣的話兩個人賭幾個小時也未必分出勝負。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所拼的是手法,而不是耐力和千術。
「先生,請!」葉通伸手示意道。
石佛到沒客氣,伸手壓住了一行牌面,手指一彈,撲克牌像是活了一樣,唰的一下收向了石佛。葉通不敢怠慢,單掌一震桌面,另外一幅撲克牌也落入了他的手心。
嘩~!葉通先是來了一個‘彩虹’,撲克牌從左手飛到了右手,沈斌發現撲克牌在飛的過程中已經互相變換了位置。緊接著,葉通雙手一扣,又來了一招‘蝶舞’。
另外一側,石佛卻是簡單的一只手在打著花插,但是速度卻越來越快。葉通與石佛兩人手在動,目光卻都是緊緊的盯住對方手中的撲克牌。沈斌被兩人的手法弄的眼花繚亂,干脆閉上了眼楮,一股意念之力釋放了過去。在意念的穿透力下,沈斌只看到石佛手里紅桃梅花互相變化,但具體在第幾張他根本看不過來。
啪~兩個人同時把洗好的撲克牌扣在了桌上,房間里出現了片刻的寧靜。
沈斌看了一眼,從上到下,他的穿透力只能分辨出前五張牌面。再往下,花色幾乎變成了重疊,根本分不清哪一張在什麼位置。(www.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荷官拿起賭具,把兩幅牌小心的鏟到自己的身邊,一左一右放好。
葉通面色冷峻,臉上微微泛出了白色。他不清楚石佛能記住自己多少張牌,但是葉通知道自己最少有十一張牌面沒有記住。
石佛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正數第九張,第十一張。」
石佛說完,荷官在葉通洗的牌中找出第九張牌面。葉通一看,是黑桃十和黑桃K。看到這兩張牌,葉通的心頓時沉了下來。看樣子,石佛是要擺出一副最高的皇家同花順。如果石佛五張全部找對,葉通即便找出同樣的牌面也是個平手。但是,葉通根本就沒把握找皇家大順。
按照穩妥的做法,一般都會找四條或者葫蘆,很少有人敢直接奔著皇家同花順去賭。那樣的話,萬一錯了一張就成了雜順,對手即便是找一副很容易的同花也能贏。
石佛看著葉通目光中帶著威壓,那意思看葉通敢不敢跟他對賭皇家大順。
葉通額頭上微微冒出了汗,賭台下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正數第六,正數第九。」葉通終于喊出了所要的牌面。
荷官小心的從石佛牌中找出這兩張,沈斌一看是黑桃Q與黑桃J。看樣子,葉通這是下了狠心要對賭皇家大順了。
石佛欣慰的笑了笑,「葉通,要想站在賭壇之巔,就得有這種魄力。」
「先生,說實話我沒有把握,但我不相信你有絕對的把握。」葉通穩下心來,目光凌厲的看著對方。
「那好,咱們拭目以待,繼續,正數第十七張。」石佛輕松的說道。
荷官再次從葉通洗的牌中找出所要的牌面,葉通一看,是黑桃Q。
葉通也跟著平穩的說道,「正數第十一張。」
沈斌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葉通的牌開出了一張黑桃十。前三張牌兩個人不相上下,但沈斌知道越往下越難找。誰能最終勝出,那就看記憶力和手法了。
「正數二十七張。」石佛緊接著說道。
石佛的四張牌面已經湊齊,牌面上是黑桃10JQK。如果下一張是黑桃A,那就是皇家同花大順,如果是黑桃九,那就是同花順。總之,石佛目前有多鐘選擇。
葉通費了大約五分鐘,才喊出第四張的位置。沈斌看了一眼,此時葉通的牌面是黑桃10JQA,所欠缺的是黑桃K。這種情況下,葉通明顯的要比對手缺少了選擇的余地。
沈斌趕緊釋放出意念,他已經在牌中看到了黑桃K,但是沈斌無法查清是第幾張。
最後一張,石佛微笑的看著葉通,這一次,他沒有先叫牌。
葉通深深呼吸了幾下,腦子里快速回憶著剛才所記的點數。猶豫了半天,葉通說道,「第~三十七張。」
荷官找出牌,這一次卻沒有亮出牌面,而是暗著遞到了葉通跟前。沈斌掃了一眼,心中頓時涼了下來。這一張,葉通沒有找出黑桃K,找到的是紅桃K。也就是說,葉通湊了一副雜順子。
石佛冷靜的看著葉通,對著荷官微微說道,「第七章。」
荷官找出牌,石佛卻直接亮了出來。沈斌一怔,居然是一張黑桃八。
石佛微微一笑,「葉通,你的技術已經出神入化,可以說你我都找不出皇家大順。所以,老朽必須讓你誤認為我能找出來。現在我的牌面是同花,如果你不是同花大順的話,我贏了。」
石佛說的沒錯,如果不是皇家大順,即便找出一張黑桃九,葉通也因為缺少黑桃K而失敗。
葉通臉色有點蒼白,難道說又像以前一樣,自己連進入第四局的希望都沒有。
「我輸了。」葉通慘淡的說道。
「葉通,還繼續嗎?」石佛問道。
葉通苦笑了一下,剛要搖頭,卻听著沈斌搶先說道,「繼續,不到最後一局,誰也不好說誰贏。」
葉通一怔,回頭感激的看了看沈斌,但他的目光卻失去了先前的銳利。
「沈斌,算了,拿得起放的下才是大丈夫。」葉通不想再繼續下去,這兩場是他與沈斌最拿手的絕活居然敗下陣來,另外三場根本就不可能贏。
「葉叔,絕地反擊,也不失為真男人。這一場,還是賭色子。」沈斌倔強的說道。
石佛身子微微後仰,抬頭看著沈斌,「好,年輕人有此魄力,老朽就成全你。」
葉通看了看沈斌,無奈的站了起來。他知道沈斌在猜點數上也是絕活,但沈斌搖骰盅的技術實在太爛,隨便一個听骰黨都能猜中色子的點數,更別說是石佛了。
荷官趕緊拿起兩幅紫檀骰盅放到了沈斌與石佛面前,這一次,每人卻是六粒色子。
石佛對沈斌很感興趣,從剛才一戰中,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的手法很另類,仿佛像密宗里的咒術而並非動用的真力。
「老人家,咱們幾局定輸贏?」沈斌拿起骰盅掂量了一下問道。
「小伙子,你來定吧。」石佛大度的說道。
「那就~一千局。」
沈斌說出這話,差點連旁邊的荷官嚇一跟頭。好家伙,這年輕人哪是來挑戰的,根本就是來拼體力想把石大師熬死,其心何其毒也。
石佛笑了笑,看著沈斌說道,「小伙子,這樣吧,咱們來三局,只要你贏了一局就算我輸。」
「好!一言為定,既然老先生這麼說,晚輩就不客氣了。不過,我先問一下,外面那幾位是不是也同意。」
沈斌可不傻,心說萬一我贏了,外面那幾個賭證翻臉不認賬那可不行。
石佛一招手,指了指外面,荷官點了點頭,趕緊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兒,荷官走了進來。
「沈先生放心,六位賭證一致通過,同意大師的說法。」
「那就好,咱們閑話少說,開始吧。」
沈斌說完,一伸手拿起骰盅,一把抓起色子扔了進去。荷官撇了撇嘴,心說就是菜鳥級的賭客,也不會用這麼笨拙的方法把色子扔進骰盅吧。石佛眉頭微微皺了兩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石佛一手拿起骰盅,在台面上一掃,六粒色子被吸了進去。石佛盅口朝下,快速的轉動起來。反觀沈斌,卻是跟偷地雷似的,兩只手抱著,還怕色子被晃動出來。
嘩啦啦~嘩啦啦~葉通听著沈斌晃動的聲音,連自殺的心都有。如果不是一場特殊的賭局,恐怕此時沈斌早被趕出去了。
啪~!兩個人幾乎同時把骰盅落定。石佛輕輕搖了搖頭,身子後靠在椅子上。
「三五四六ど四。」石佛輕松的報出沈斌的點數。
荷官臉上的表情很奇特,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在賭壇上能把色子搖的這麼爛的人居然也敢來賭,他覺得沈斌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六個六,前輩,真厲害。」沈斌笑著說道。
兩只骰盅拿起,居然都猜對了對方的點數。不但是荷官,連外面的六位賭證都暗暗稱奇,他們覺得沈斌不會是故意的吧。
沈斌沒有說什麼,直接拿起骰盅,跟上次一樣把色子一個一個小心的塞了進去。石佛無奈的嘆息一聲,再次把色子掃進了骰盅。與第一局一樣,雙方都是輕松的猜中了對方的點數。
葉通的心徹底涼了,就算沈斌能打成平局,對整體而言已經于事無補。接下來還有搶牌與十三張,這都不是葉通拿手的東西。只要輸上一局,就等于輸掉了整體,根本不可能挽回敗局。
就在葉通失望之中,沈斌與石佛開始了最後一局搖骰盅。這一次,沈斌的速度明顯的要快于前兩次,而且雜亂無序。
沈斌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石佛,他發現這老家伙的耳朵,每次都是微微動一下。看樣子,對方是靠听力來判斷色子的點數。
剛才在對賭之前,沈斌就有這種想法,他還擔心石佛不是靠听力。既然這樣,沈斌早就想好了對策。
房間里出了色子的聲音,沒人發出任何聲響。就在此時,石佛身後的架子上的花瓶突然歪倒,啪的一下摔的四分五裂。
石佛一怔,沈斌的骰盅已經落下。石佛的臉色起了變化,剛才花瓶的響聲影響了他的听力,石佛最多能猜出四粒的點數。
石佛看著沈斌,手腕一抖,啪,骰盅也落了下來。沈斌看了一眼,心說這老家伙真雞賊,五枚色子居然落在了一起,全部都是一點朝上,最後一枚卻是立在色子最上端,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有。
「小伙子,如果你能猜出來,算我輸。」石佛笑道。
「五個一點,最上面沒有點。」沈斌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點數。
石佛臉色一變,慢慢的拿起了骰盅,不但是葉通,連荷官也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啪啪啪啪,石佛拍著巴掌,「非常好,沒想到這麼多年,終于有個年輕人贏了我一局。」
葉通臉色泛起了紅暈,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樣,興奮的看著沈斌。
「大師,下一局~是不是搶牌?」沈斌不想耽擱時間,他想速戰速決。
「怎麼,還是你來賭嗎?」石佛意外的看著沈斌。
「不!這一場我來。」葉通站了起來。
沈斌想了想,沒有與葉通爭搶,在這方面,他卻是比葉通弱上一籌。況且,沈斌也有他的用意,自己在旁邊觀戰,關鍵的時候還能幫著一把。
荷官一听,趕緊走過去推著石佛左移了三米。沈斌這才發現,石佛所坐的椅子下面居然帶著 轆。不過沈斌有點奇怪,這樣的殘疾人,怎麼能搶得過葉通呢。
葉通走過去,對著石佛微微鞠了一躬,「先生,晚輩再次無禮了。」
石佛點了點頭,「葉通,不要看不起我這個殘廢,上一次搶牌你可是差了兩步之多。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你葉家的逍遙步法,你精進了沒有。」
「先生,晚輩會盡我所能。」
「好,開始吧!」
石佛說著,對荷官做了個手勢。荷官打開一封新牌,站到了兩個人的中間。
就在這時,房門嘩的一開,「葉叔,這一局我來!」
隨著話音落地,只見丁薇用槍頂著恩里克的腦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