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雲初和冷霧水終于在一家有著濃郁歐洲鄉村風味的咖啡餐見面了,看著那種竟忽然添了幾份冷漠的臉,雲初多少猜出了他的意思。
冷霧水低垂著眼,不敢直視眼前一個月未見卻變了許多的雲初。那眉宇間不經意流露的溫柔,讓他有著千萬般的舍不得,但那句話還是說出了口,他說「我們分手吧。」
雖早有預料,但雲初心頭卻還是像巨大的鐵錘狠狠敲過一般。震得麻木,震得無法正常呼吸。淡淡看了眼冷霧水,嘲諷得扯了扯嘴角,一個月前還是依依不舍,一個月前還說著‘我愛你’,一個月後竟就是這副光景。
是不是該挽留?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
雲初搖了搖頭,就算是有多少理由,挽留就像求情,求來的愛情,只會增加痛苦罷了。
「我知道了。」
沒有留下多于的話,雲初站起身邁出了離開的腳步。
冷霧水捏緊了拳頭,努力壓制著那只想要伸出去抓住她的手。
她走了,她真地走了。
落寞襲來,他顫抖著,眼淚竟然就這樣流了出來,一點也無法控制……
雲初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住處,直上天台。此時正是陽光明媚,午日的太陽溫暖得讓人舍不得躲開。走到天台中央,抬頭直視那朵燦爛的太陽,眼楮疼的就像快要瞎掉了一般。
她忽然能夠理解雲夜為什麼明明不能觸踫陽光,卻寧願痛苦也要感覺那樣的光和熱。因為心痛會像黑暗的漩渦一樣把人卷進去,把一切吞沒。
人會因為那愈演愈烈的痛,漸漸失去理智,漸漸沉淪黑暗。潛意識懼怕著那樣的黑暗,于是睜著眼楮,想要陽光照進心里。
這樣很傻,真的很傻。
但是,會讓人好受些。
早風找到雲初時,雲初已經感覺自己瞎掉了。模糊感覺早風把自己抱回了房間,然後離開了。雲初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季夢雲,夢見了雲萬里,夢見了雲楚,夢見了七歲那年的事情沒有發生。那是一個好夢,她不願意醒來,卻被雲夜拼命得推醒了。
「以後別干這種傻事。」雲夜說著,給雲初的眼楮滴入眼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