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經死了,你還來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做什麼,把你的東西給我拿走,三妹才不稀罕你這髒東西。
三妹生前清清白白,死了也要清清白白地走。」白韻溪面色惱怒地沖了上去,一把搶過黃安茜手中的鐲子,往她的懷里一塞,推搡了黃安茜幾下,大聲地吼了起來。
黃安茜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完完全全沒有想到平日里溫吞如玉,嫻靜婉約的白韻溪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吼她,一點面子也不留。
當下小姐脾氣也上來了,柳眉一豎,兩眼一瞪,哼了一聲︰「我好心好意來送她一程,礙著你什麼事情了,多管閑事。她要是不喜歡這鐲子,那鐲子怎麼會在她那里找到。
本小姐我肯來看她一眼,已經是高抬她了,你在我面前凶狠個什麼勁。也不瞧瞧自己夠不夠份量。」
一邊說著,甩手就是推了白韻溪一下,白韻溪一個踉蹌,險些站立不穩,幸得白隨楓上前扶住了她。
白韻溪氣得一臉煞白,直咬牙,眼里沁出了淚水,一邊說道︰「你根本就不是來送三妹的,三妹也不稀罕你這種人來玷污了她的靈堂。你穿成這樣,還敢說自己不是來耀武揚威的麼?」
「夠了,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讓韻萱安安靜靜地走吧,不管你們是什麼樣的心態,都給我停止吧。就讓我的韻萱,安安靜靜地上路吧!
她已經夠苦了,你們還要她死不瞑目,不得安息了麼?」一直沉默無言的衛蒹葭開口發話了,蒼白瘦削的嬌容上帶著一絲慍怒和不平,然而隨著大夫人和姑女乃女乃兩人各自一道凌厲的目光射過,轉瞬間就隱沒在那皚皚的憂愁里。
「韻溪,隨楓,退一邊去,該蓋棺了!」蘇氏清冷的聲音在靈堂里響起,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凜然。
「大姐,退下吧!」白隨楓一邊扶住了白韻溪,輕輕地說道,拉著她退到了一側。黃安茜悶悶地哼了一聲,不屑地掃視了白韻溪一眼,懨懨地退到了白佩佩的身畔。
「萱萱,我可憐的萱萱,我苦命的女兒啊!」衛蒹葭再也控制不住悲戚的情緒,嚎啕大哭起來,一邊撲向了棺材旁邊,跪在地下,看著棺材里女兒清瘦的身姿,落寞的美顏,豆大的淚珠順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