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要有事的話,可要說出來啊,別什麼都憋在心里頭。」
睿雪有些惑然地看了白韻萱一眼之後,一邊憂傷地嘆了口氣,「您呀,可是把我和夫人給急死了。還好先祖庇佑,讓你平安無事!」
「無事,只是頭有些疼,許是在棺材里悶的。」白韻萱揉了揉額頭,輕輕地吁了口氣,她是中文系的學生,听著他們這些古人說話自然是不費力的,學著說話自然也是沒有什麼障礙。
「快別提這茬子的事情了,一會兒睿雪給你燒水去,讓小姐沐浴,把身上的晦氣給去掉!」睿雪連聲地呸了幾下,一邊拾掇好了那些白色的挽聯,抱了出去。白韻溪和衛蒹葭送走了鄭大夫,二人相扶相伴的進了房間。
「萱萱啊,你感覺怎麼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可要跟娘說啊!」衛蒹葭快步地迎了上來,在床頭坐下,輕輕地模著女兒的臉,無限憐惜地問道。
「我好多了,娘你放心。只是,頭有些暈而已,很多事情好像迷迷糊糊的。」白韻萱微微地笑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清瘦可人,婉約如水的女子,心里頭漾起一絲莫名的惆悵來。
雖然對她不是很了解,但是從靈堂里她說的那一番話來看,白韻萱也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一些這個女人身上的無奈,身在這勾心斗角的豪門里,光有美貌,沒有任何的依傍,那是遠遠不夠的,亦如職場,能力再強,沒有人際關系,哪一條路都不好走。
看衛蒹葭的面相,一看就知道是個淡薄寧靜,與世無爭的女人。而這樣的女人,在這樣的封建家庭里往往扮演的都是悲劇角色。這也不難想象,白韻萱為什麼會在這個豪門宅院里無人疼惜,靜默綻放直至香消玉殞了。好歹自己也是人事經理,這點閱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三娘,我瞧著三妹臉色還好,可能是受了嚇的緣故,還沒有緩過來。咱們先出去吧,讓她自個兒休息一下,安靜一會。不管怎麼樣,三妹沒事就好,已經是我們的福氣了,不是嗎?」白韻溪看著白韻萱的面色有些憔悴,神情有些懨懨的,一邊拉了拉衛蒹葭的袖子,讓白韻萱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