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溪,天色也晚了,你也回吧,不然你娘又要說你了,多謝你來看望萱萱。前段日子,真是麻煩你了!」衛蒹葭緩和了一下情緒,一邊撫了撫頭發,幽幽地說道。
「嗯!」白韻溪點了點頭,吁了口氣,一邊看向韻萱,「三妹你把身子養好,後天爹就回來了,原本我差了人過去送信的,怕是把爹嚇得不輕。
知道你這個樣子,他一定會很心疼的。」說著裊裊轉身過去,別了嫣夜閣。睿雪從廚房里端了糕點過來,瞧著屋子里已經無人了,略顯詫異地道︰「怎麼就走了,我剛做了些點心。」
「人家來看我們,是他們的情分。留得久了,大姐那邊又要說了。」衛蒹葭哎了一聲,無奈地嘆了口氣,身子愈發的單薄,一邊咳嗽起來。
「娘!」看著衛蒹葭這般憂傷淒楚的身影,白韻萱心里生出了一股疼惜,緩緩地迎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衛蒹葭,人如其名,清淡素雅,與世無爭。古人有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當年輕歌曼舞的紅顏絕色,身邊已經沒有了風流少年的山盟海誓,剩下的,只是這深深庭院里無盡的閨愁與落寞。
「萱萱啊,娘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你還有希望,你的人生才開始。
娘不想你以後的日子也跟我一樣,守著這麼大一個房子,身邊一個依靠取暖的人都沒有。」衛蒹葭輕輕地撫模著女兒的臉頰,無限感傷。
「娘,您別這樣,依靠會有的,暖爐也會有的,春天已經來了,不是麼?」白韻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輕輕地拍著衛蒹葭的肩膀。
不管怎樣,從今以後她就是白韻萱,她就是白府的三小姐,為了感謝白韻萱讓她白音再次沐浴到人間的陽光,白音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為白韻萱做些什麼。
是日,睿雪起了個大早,帶了些供品,去妙音寺添了些香油,從寺廟里求了一道平安符回來給韻萱。韻萱雖然不信這種事情,但是睿雪的這一份忠心護主的情分叫韻萱感動不已,從心里頭也對這丫頭十分信賴起來。
本來在這宅院里,白韻萱就是個被忽視的角色,睿雪這丫頭不攀龍附鳳,見風使舵,實屬不易。將她放在身邊,韻萱倒也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