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溪抿了抿唇,掩嘴淡淡一笑。
「還有你,別顧著笑,我跟三妹這般說,也是對你說。
好歹你也是個大小姐,長那騷蹄子兩歲,倒是讓她囂張到你頭頂上去了,你真是懦弱。三娘溫順賢良,三妹這樣也就罷了。
大娘那麼厲害,你怎麼一點就遺傳不到,真要讓你給氣死!」白韻婷卻是把兩姐妹教訓了個遍,儼然一副當家的範兒。
白韻婷性子火爆,平常最受不得委屈,肚子里也藏不住話,是個直來直去的人。
白韻溪和白韻萱听在耳里,也不覺得刺耳難受,反而卻很窩心。
「府里有你這麼一個火爆脾氣的小姐就夠了,我們三姐妹都成你那樣了,這府里的人就不要過日子了,屋子還不給掀了啊,將來可都要嫁不了人了。」白韻溪咯咯地笑開了,右手搭在了白韻婷的肩膀上,一邊揶揄起來。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說這麼多,還不是想你們兩個好,不讓人給欺負,這又跟嫁人扯上什麼關系了,再說了,我還沒有考慮那茬子的事情。
倒是你,听爹說起,今兒個過夏,展家那邊就要來人娶你進門了。」白韻婷兌她一個白眼,哼哼道。
白韻溪原本歡喜的面容忽然間就陰沉了下去,臉色也不好看了,只悵悵地嘆了口氣,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咬著唇不吱聲了。
「怎麼了,你不中意那展家少爺了?」白韻婷哈了口氣,面容有些困惑。
「不是,對他不知根究底,就這麼嫁了過去,有些潦草了。也不知道去了那邊,會怎麼樣?」白韻溪苦澀地笑了一聲,眼里閃爍的是對自己未來婚姻的一種惆悵和迷茫。
「大姐要是不想嫁的話,不妨跟爹和大娘說出你的想法,畢竟,這也是女人一輩子的幸福,斷不了如此草率的。」白韻萱幽幽地開了口,柔聲細語。
「得了吧,她真要說了,大娘還不把她的皮給扒了。本來就一直拿我和大姐比了,說我命好,又比大姐強勢。
展家是京城首富,又是皇家御賜的釀酒官。跟展家攀親可是大娘夢里都偷著笑的事情。
在娘家強不過我這個做小的,未來的夫家定是要高我一個頭的,這是大娘這輩子的宏願。大姐要毀了她娘的美夢,可以想象,那是多麼山崩地裂的事情。」
白韻婷切了一聲,說得煞有介事,一邊有些意外地看了韻萱一眼,「小丫頭,不錯嘛,這話也能從你口里蹦出來,看來整個人真是通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