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萱偷眼瞅了一下容君燁,他已經從馬車上取了幾個水壺下來,臉上依舊是那麼清澈澄明的笑靨,略略地看了白韻萱一眼之後,徑直往下面去了。
白韻萱原本緊張的心有些小小的失落,他怎麼不叫上自己一塊去,一時間臉色有些微微的不自在了。
「哎,容大哥,我不是讓你和三妹一塊去的麼?怎麼自個兒就走了!」白韻婷叫住他。
「江邊水冷,寒氣還沒有散,三小姐身體不好,我怕她受涼。打水而已,我一個人就成了,不用麻煩的!」容君燁笑了笑,說著也不多言了,挑著幾個水壺在肩上,往下面的江畔去了。
白韻婷差點沒有給氣死,她這麼吩咐無非就是想讓韻萱和容君燁多些獨處的機會而已,這二愣子可好,偏要一個人去,把佳人晾在一邊。
白韻萱心里亦是滋味萬千,看著那綠茵藍水間的白色無暇,一時間鎖緊了眉目,心里有些小悵然和失落。
「就是個武夫,一點也不解風情,真給他氣死了。這種男人不要也罷!」白韻婷坐在草地上哼哼,滿月復牢騷起來,自顧躺了下來生著悶氣。
白韻萱才不想杵這兒听她長篇大論,兩天相處下來,她是知道這個二姐的性子的,什麼事情都太過好強,總想著管一管。提了裙裳,沿著羊腸小徑一路緩緩江下,到了江畔邊。
江風清遠,水色撩人。幾處碎石堆中,一襲翩翩白衣臨風而立,手中提了水壺,俯水而下,正舀水灌壺。江面波光,映襯著此間少年俊雅風姿,劍眉星目,體態風流,端得甚是不凡。
很難想象,他祖上都是武將,看他言行舉止,分明是倜儻書生才是,只有那般滿月復才華之人,才有這樣難掩的書卷氣息吧。
白韻萱靜靜地站著,看著那水中的人,波光的影,臉上漾起清澈無瑕的笑意,盈盈眉目間,卻是叫人疼惜。
容君燁似乎也注意到了岸邊的伊人,緩緩抬身,側目而來,與白韻萱的目光交匯,臉上有驚詫之意一閃而過︰「三小姐,你怎麼也下來了,水邊濕寒,你身子弱,快些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