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燁緩緩地站起身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一道炫目的天藍,心中亦是淒然,如若不是自己先遇上了韻萱,他不失為韻萱的好歸宿。
圍觀的眾人也漸次地散了去,各自忙活起來。「你沒事吧!」
韻萱平復了一下心緒,側身看向容君燁道。容君燁甩了甩白色的衣衫,輕輕地笑了笑︰「無事!」
「你也真是的,干嘛不還手,讓他打那一拳。以你的功力,不至于會遜色他吧!」韻萱蹙了蹙秀眉,有些疼惜地看著容君燁。
「讓他發泄一下也好,誰叫你喜歡的人是我了。我只是外傷,可是他卻是心傷,怕是需要一段時日才能恢復了!」容君燁言語沖淡,面色溫潤如常,雲淡風輕地笑著。
「你倒是會裝好人了,偏巧讓我當了回惡人!」韻萱凝然一笑,聳了聳肩膀,一邊挽住了容君燁的胳膊,靜靜地靠在了他的肩上,貪婪地吸吮著他身上的青草香味。
她的君燁,果真是舉世無雙,心氣廣闊。容君燁輕輕地攬過她的肩膀,亦是一臉的滿足。
街頭一隅,一襲杏黃長衫的挽璧臨風而立,看著那相依相伴的一對璧人,微微地蹙了蹙眉頭,悵悵地吁了口氣,冷清地轉了身,迎面撞上的卻是一雙充滿探究的眸子,深色的葛布大褂,臉上撒了一層陰寒,瞅著那一襲靚麗清爽的白色風姿和妖嬈桃紅,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挽璧的臉色也在那一瞬間灰白一片,忐忑不安地看著這個陰風颯颯的中年人……
月涼如水,星子隱沒于冷寂的蒼穹。在徐家河賞玩了一下午,容君燁和韻萱又租了條船,泛舟而下,夜晚的徐家河,更顯得幾分不俗雅致起來。
兩岸樹影逶迤,垂柳依依,水中游魚不絕,綿延數里百島競秀,漁舟游弋,夜晚出游的人提著燈籠,整個河面都是燈火一片,寧靜而又安然,頗不負了江南水鄉的盛名。「彼美漢東國,川藏明月輝」的意境撲面襲來。
亥時的時候,容君燁方是與韻萱回了白宅,送著她到嫣夜閣外面,看得她進去,方是安了心,這才回了東院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