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淺淺皎然的月色下,一襲天藍淨衫的展柏翰已經在庭中侯他多時了,冷厲的眸子看著從院門里進來的那一襲如雪白衣,清靈的月光投射在容君燁的身上,更顯得幾分素然嫻雅。
容君燁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也不多言,折身就要回了自己的屋里去。
展柏翰身子一閃,已經攔住了容君燁的去路,俊逸的面龐上顯出幾分厲冽︰「你我之間,總該要有個交代吧!明天的比試加上一條,誰輸了,誰就離開韻萱!你敢嗎?」
「你在院子里等了我這麼久,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容君燁灑然一笑,似水的瞳眸里漾起一絲輕笑,「感情不是賭注,我不想玷污了我和萱萱之間的感情。」
「你怕輸?」展柏翰有些嘲弄地看著容君燁,蹙了蹙小新眉,「她選擇你,我很不服氣。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好?容君燁,你要是個男人的話,就跟我賭這一場。不然的話,我不會甘心的,我會一輩子纏著韻萱。」
容君燁搖了搖頭,沒有回展柏翰的話,徑直繞開了他回房去了,步到房間,方是回首看了展柏翰一眼︰「為了韻萱,我接受你的挑戰。」梨花淺笑,別有一番深意。
韻萱從徐家河回了之後,衛蒹葭那邊已然睡下了,只有睿雪在院子里巴望著等她,見得她平安歸來,方是松了口氣,兩人聊了一小會,韻萱便讓睿雪回了房間歇息去了,自己掌了燈,在房間里小坐,拿出那血色鴛鴦的編鐘,細細地端詳凝視起來。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想起君燁今日那一番深情動人的表白,她的心里就涌起了一絲絲甜蜜,整個人好像飄在雲團上一樣,那麼柔,那麼軟。
正自思忖間,敲門聲響了起來。韻萱微微地蹙了蹙眉,想著都這個時候了還會有誰呢?
定是那睿雪又有什麼事情要來嘮叨了,一邊起了身,出了內房,施施然地將門打開了。
銀白的月光流瀉了滿庭芳華,永夜的風中,是玉樹臨風的挺拔身姿,稍顯落寞淒楚的面容,一如這剪剪的流月,星子一般的明眸里,斂了無盡的悵然與痛楚。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