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她代替韻溪嫁入展家,想得美!」蘇氏現下是把韻萱恨透到死,咬牙切齒地看著柳氏。
「那不然怎麼辦?我們在這里等死麼?欺君罔上可不是我們在家里一樣斗嘴鬧氣就過去了,那是要殺頭的,要不是你一心一意地望女成鳳攀高枝,偏要韻溪嫁過去,何至于如此。你現在沒有資格說話。」柳氏聲色俱厲地看著蘇氏,哼了一聲。
「是啊,要殺頭的,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大哥,只有讓三丫頭過去才能平安無事啊。」饒是白佩佩平日里怎麼看韻萱不慣,到了關乎生死的地步,也只能放下恩怨成見了,連聲附和著柳氏的意見。
「三丫頭,二娘今兒個在這里,代白家所有人向你下跪了,算是為了我們大家,你委屈一下吧。」柳氏眼里噙了淚,深深地吸了口氣,朝著韻萱跪了下去。
秦依依目光一怔,也跟著跪在了柳氏的身側。其余人見得柳氏下了跪,也紛紛拜下,喊著求三小姐救命。
韻萱怔怔地看著柳氏,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看出了這個府里最厲害的女人是什麼樣的能耐。
她這一跪,跪出了她當家人的風範,跪出了她為大局著想的睿智,跪出了白家上下所有人對她的敬仰和佩服。聰明的女人會在適當的時候用一顆棋子拯救全局,無疑,柳氏就是那個厲害精明的女人,而那顆棋子,則是自己。
「萱萱!」衛蒹葭亦是一臉的哀戚之色,忍不住痛哭流涕起來,徐徐上前,一把抱住了韻萱,呢喃輕語,「委屈你,委屈你了,為了我們白家,為了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命,你,你就替……替你姐姐上了花轎吧。」
「韻萱啊,要是你實在不願意,爹就厚著這個臉皮親自到京城去,向展家賠不是,看看……」白仲遠的面色亦是愁雲慘霧一片,說不出的凝傷。
「二娘,大嫂,大家都起來吧。」韻萱深深地吸了口氣,抿了抿唇,目光里閃過一絲輕諷,哼哼地笑了笑,「索性我不過是個被人拋棄的女子,能夠,能夠為白家做一點事情,那也是應當的。大嫂,睿雪,芝蘭,麻煩你們幫我換上新娘妝。」一邊說著,哽咽了一下,轉身在韻溪的化妝桌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