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丟了那鴛鴦在攤前,歉意地對著那媳婦子笑了笑,轉身也奔向了韻萱。
韻萱緊緊地拽著手帕,在一棵大槐樹前停了下來,面色蒼白得緊,微微地喘氣,眼里有明明滅滅的晶珠閃閃爍爍。她以為自己的傷口已經痊愈了,原來只要一看到有關他的一切事物,傷口就那麼被凜冽地撕裂開來。
曾經,他也買下一對鴛鴦,許她白首之約,定情之物。可是到頭來又如何,他負情絕義而去,留她一人孤獨于世,黯添傷口,山盟海誓,情深意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而已。轉眼已經是百日之期,自己于他的心中,不過是一場空虛奢靡的笑話而已,這個時候的他,身邊自有佳人相伴吧。而自己,為什麼還要抱著以前的一切放不下了。
「小姐!」睿雪緩緩走上前來,一臉憂傷地看著韻萱。「對不起,小姐,芝蘭不是有意的!」芝蘭也跟著迎了上來,面上帶著懊喪的神色,語氣很是自責。
「睿雪,我是不是很沒用。」韻萱淒淒地笑了笑,嘆了口氣,「我以為自己可以忘記過去的事情了,原來,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永遠地烙在了心里。」
「睿雪知道容公子是小姐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你忘不了他,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姑爺了,姑爺對你一往情深,你就一點也感受不到嗎?多多想想姑爺與你的一切,你會好過一些的。」睿雪拍了拍韻萱的肩膀,一邊安慰起來。
「我真是沒有用,睿雪,你放心,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會克服心里障礙的。你說得對,柏翰才是我一輩子應該去珍惜相守的人,我要對他好,不能辜負了他。咱們回吧!」韻萱吸了口氣,一邊用手帕擦了眼淚,緩緩地站好,清澈優雅地笑了笑,倔強地昂了頭,看著碧空如洗的天幕。屬于她和容君燁的時光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以後的,都是屬于她和柏翰的天空。
打道回府的時候,韻萱卻是遇上了柏翰。因得今日有錦衣衛的預演,于謙差了人過來邀柏翰府上一聚,順便讓他看看錦衣衛的素質如何。韻萱便讓芝蘭先帶了布料回了展家,攜了睿雪一道與柏翰去了廠衛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