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閣外,韻萱領著睿雪芝蘭兩個丫頭在院子里晾起衣服來。雖然是晴日,但是北方的氣溫向來落差極大,韻萱又是南方人,一時之間還是有些適應不了這樣冷的天,饒是天上掛了個太陽,還是有幾分冷氣的。
「小姐,你進去歇著吧,外面冷著了,這些衣服交給我們來晾好了,免得你身子又不適了。」芝蘭看著身子單薄的韻萱,一邊搶了她旁邊的一桶衣服過來就要晾上。韻萱卻是搖了搖頭,止住了芝蘭的動作,輕輕一笑︰「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們把那些衣服曬好就成了。趁著天還有些暖和,前幾日里上了潮,你們把冬被什麼的拿出來曬曬吧。」
「我們會做的,小姐,讓我來曬吧!」芝蘭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拿了一件衣服就要晾起。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成的,我自己來好了,有些東西你不方便。」韻萱微微地紅了臉,清淺地笑開了。
「芝蘭姐你也忒糊涂,方才洗衣服的時候小姐就不讓我們動她的那些衣服,你還不知道是什麼。那都是姑爺的東西,姑爺的褻褲你也搶著曬麼?想知道什麼呀。」睿雪一旁拿著棒子捶打著棉被,嘻嘻地笑開了。
「哎呀,睿雪你要死了,淨笑話人家。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芝蘭面色霎時間粉紅一片,一邊放下了衣服,笑罵著追了睿雪撲打起來。
韻萱莞爾一笑,任由了這兩個丫頭在院子里胡鬧。拿了柏翰的衣服開始曬起來,看著他的天藍淨衫,握在手里,不覺一陣溫馨,仿佛跟抱住了他一樣。衣服上,似乎還殘留著柏翰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這個有著薄荷香味的倔強男子,用他那一顆火熱滾燙的心溫暖了她的整個冬天和人生。
現在的她,心里裝的都是滿滿的柏翰,那個負情而去,扶搖直上的駙馬爺她甚至都懶得去想了,許久未見,她甚至都快要忘了他的模樣,唯一記得的,是那一身縴塵不染的白衣。
那樣瓊姿玉影的偉岸男子,那潔淨無瑕的白衣裹著的又是一副怎樣骯髒可悲的身體了。生死契闊,白首到老,不過空許約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