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他一意孤行的勇氣,見到她之前。他雖然厭倦了雲朵,但還不想和她撕破最後的和平面紗。
可是有了她就不能,他不能讓她經受哪怕一點委屈。
尤其是惡意的監視和誣陷。
他沒法想像,讓珊迪生活在這樣的陰影當中,有像雲朵這樣的幽靈永遠安排。
甚至自己也差點中計,成為雲朵的棋子。
不,這情況必須杜絕,所以他才會如此決絕和殘忍。
他一定要給珊迪最強有力的庇護,讓雲朵的手再也踫觸不到她。
因為她是她生命中見過最美的人,他陰暗的生活因此又有了亮光。
沒有人可以熄滅這亮光,沒有人。
聶天握緊了拳頭。
他不知道,就在同時,珊迪的拳頭也握緊了,不同的是,她手里攥著東西。
在那一夜得到的電腦密碼,現在已經化成了手中的移動存儲數據。
這一只小小的移動存儲器內,裝的是聶帝國的心髒資料。
聶帝國和別的帝國最大的區別在于,它的基石有太多黑色的磚瓦。
年報收益,秘密股東的成員名單,這些曖昧不清的數字,這些曖昧不清的名字,足夠引起政府和警方關注的興趣。
如果這一切公布于世,引起的勢必是一場地震式的的災難。
受到牽連和影響的機構組織,甚至官員,將跨越國家和大洋。
珊迪的手輕輕顫抖,那些又算得了什麼?
相比那些對她不公正的命運,又算得了什麼!
她永遠無法忘記自己痛哭流涕的樣子,命運像是一場暴風,把她蹂躪。
做羔羊吧,接受待宰割的命運吧,那種聲音引導她前進了十幾年。
一切都改變了,她手里現在握著足以引起地震的鑰匙。
要合理地使用它,讓它成為最有力的武器。
武器爆炸的時候,聶天的目光一定會轉移到雲朵身上,雲朵無論如何也很難解釋這一系列事件的發生。
像下棋一樣,運子周密,步步精確。
她現在要將軍了。
夜過去的特別快,晨光熹微的早上,整個世界經歷過短暫休整,又一次開始忙碌的運轉。
人流像潮水一樣涌過天橋和過道,匆匆忙忙去追尋自己的人生。
那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們,繼續著他們的戲劇。
「天亮了。」
珊迪喃喃地說。
「我要出門了。」
聶天一旦醒過來,就不再是那個狂野而溫柔的情人,變得冷靜干練。
「還早呢。我們可以再等等。」
珊迪溫柔地說。
等得越久,刺激越大,她心里面暗暗地說。
「這可不行,小傻瓜,你可以多睡會。」
聶天撫模她的頭。
「那我也得起來,我是你的員工,必須兢兢業業,不然老板會開除我。」
「你說錯了,你才是我的老板,我怕你開除我呢。」
聶天笑著說。
珊迪真有點享受這種家的感覺,他們也曾經有過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