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你剛才說的太復雜了，我腦子有點兒亂，跟不上你的思路了。」江波繼續解釋道。
「我說的很復雜嗎？」慕蓮問完，不等江波回答，就又說，「那好，我再說一遍，你這次認真听啊，你要是再听不懂，我就再也不說了。」末了，慕蓮還威脅了江波一句，江波很聰明的緊緊閉著嘴，不去提醒慕蓮，現在其實是慕蓮在讓江波為她做事，所以她現在等于是搶了江波的台詞了。但江波絕不會這樣做的，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明白了一件事︰跟慕蓮講道理，是世界上最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辯論，好像是她與生俱來的技能，她有本事把任何人說到暈頭轉向。
所以，當慕蓮通過了司法考試，拿下了律師資格證書的那天，江波簡直是額首稱慶︰以後慕蓮的伶牙俐齒終于有了用武的地方了，讓她盡情去折磨那些法官和律師們吧。可是沒想到，慕蓮通過考試不久，就來了上海……
「我的意思是這樣，」慕蓮盡量放慢語速，力求表達的清楚完整，「你現在不是等于已經認識了那個秋笛了嗎？你就找機會盡快請秋笛吃頓飯，介紹我和她認識，她不是和韓月朗的關系很好嗎？如果我讓秋笛喜歡上我，就可以讓她幫我在韓月朗的面前說好話，然後讓韓月朗給我一些工作的機會，這樣，我就可以擺月兌現在這種使喚丫頭的地位，去干點兒正經的工作了。你听明白了嗎？」
這次江波听明白了，但還是無法理解︰
「這圈子繞的也太大了吧？」
「是有點兒大，可是沒辦法啊，你要是直接認識我們老總，那就不用繞圈子了，你不是不認識嗎？」
「哦，也是。可是，你不是說你和韓月朗有矛盾嗎？你現在去求他，有用嗎？」
「我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你要是有機會認識我們部門的陳經理，當然更好，可你不是沒機會嗎？你現在只有機會認識韓月朗，我只好硬著頭皮委曲求全了。」
「哦，听起來好像都是我的錯……」
「我也沒怪你……」
「停！」江波及時的喝止住了慕蓮，因為他知道，如果再任由慕蓮這麼發揮下去的話，五句話之內，她就能把她自己塑造成一個善良的天使。
「好吧，我不說話了，你說。」慕蓮也知道江波在想什麼，也自知理虧，所以表現的很乖巧。
江波終于松了口氣——跟慕蓮搶著說話太累了︰
「我也是昨天才通過別人和秋笛認識的，今天就請她出來吃飯，找什麼借口呢？」
「男人請女人吃飯，還需要借口嗎？」慕蓮忍不住了，又嚷了出來。她也知道江波對她非常好，也特別信任江波，可她真是容忍不了江波的木訥。
「慕蓮，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借口，我真的沒有辦法去請一個剛認識一天的女人吃飯。」江波都有點兒可憐巴巴了。
慕蓮嘆了口氣，她知道，江波說的是事實，所以雖然她認為江波的這種忠厚簡直是不可原諒，可還是說道︰
「你等著，我替你想個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