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秋笛回應了慢了一些,過了幾分鐘,她終于打了一行字︰
「好吧,這個周末的晚上,行嗎?」
「行,沒問題。哦,還有,我如果帶個朋友可以嗎?」
「當然可以。」秋笛回答的很痛快。
「如果你有朋友一起的話,就一起來,人多點熱鬧。」江波覺得自己應該這樣邀請一下。
「好的。不過,我應該就是一個人去。」
「好,周五見。」
任務總算是完成了,江波如釋重負。
周五晚上,慕蓮下了班就直接來和江波匯合。
「今天吃純上海菜,你吃不慣吧。」江波問。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吃秋笛的。」慕蓮快樂的說。
江波又無奈了︰
「一會兒人來了,你可別這麼口無遮攔的,秋笛是那種非常細膩的南方女孩子。」
「放心吧,我知道,雖然我心里是把她當成了小紅帽,可我表面上不會顯出來的。」
听她這麼一說,江波更不放心了。
「那會兒秋笛給我打電話,說她要趕一張圖,會晚半小時,你已經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兒什麼?」江波問。
「我什麼也不想吃。」慕蓮想了想忽然笑了,「對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台子上,有免費的水果,你去幫我拿一盤好不好?」
「現在吃水果,會不會太涼?」
「不會。」
「好。」江波站了起來。
「你多拿點兒啊,我想吃獼猴桃。」慕蓮說。
江波又無語了,他總是會無法理解,一個像他這麼內向靦腆的人,怎麼會和一個像慕蓮這樣的人關系非常好,這算是互補嗎?
韓月朗仍舊滯留在辦公室里,今天是周末,除了那些非加班不可的員工,別人都早早的就下班了。月朗的神情有些落寞,今天是他和杜荔戀愛八周年的紀念日,兩個人從大三起正式戀愛。
他們兩個同歲,今年都是二十八歲。杜荔不想結婚,韓月朗也不想,一方面是因為漂在上海,結婚已經成了一種奢侈。另一方面則是,韓月朗的心中總有些莫名的情緒,讓他在潛意識里抵觸著結婚這件事。韓月朗也說不清,這些情緒究竟是什麼,又為何而來,反正它們就像是飄蕩在一所舊房子里的蛛絲,平時看不到,但總會在不經意間落到人的臉上,讓人一下子就想起很多很多。似乎在那一瞬間,人已經月兌離了現實,進入了另一個時空,只有這些蛛絲才是最親切最真實的。
月朗不是作家也不是哲學家,所以他雖然敏感細膩可卻又無法切實的形容這種感受。也或者,他是在逃避,故意不去認真的想這些事情,因為有些東西,不能想得太深、太透,否則,只會是自尋煩惱。
所以有一天深夜,韓月朗自己為自己寫了四個大字︰
‘難得糊涂’。
前不久,杜荔的父母來上海看她,暗示月朗,他們兩個該結婚了,因為女人最好是在三十歲之前生孩子,否則成了高齡產婦,對母親和孩子都不好。
韓月朗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自己去買了一只鑽石戒指,準備今晚,向杜荔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