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王主管,敬您一杯,」一個很久以來就在覬覦著他的位子的同事,舉起了手中的啤酒瓶,不懷好意的笑著,「您真是我們男人的典範,我們都應該向您學習,對老婆,必須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您看看,您都被嫂子打成這樣了,還能忍著,我太佩服您了。」
男人听了這話,不禁氣往上撞!自從他被慕蓮打傷住院起,他就每天都生活在極度的憤怒和壓抑之中,老婆膽小怯懦,不敢多問,可那些心懷鬼胎的同事們,就沒那麼好打發了。在來來往往的電話中,他們的陰陽怪氣已經暴露無遺。男人自己心虛,一直就忍著,今天喝了酒,他就忍不住了。
就見男人啪的一聲,把玻璃杯蹲在了茶幾上︰
「我都說了多少回了,這不是我老婆打的。」
「那是‘二嫂’打的?」那個同事不緊不慢的又跟了一句。
「哈!」男人夸張的大笑了一聲,「‘二嫂’?我告訴你,你哪個嫂子,也不敢跟我這麼放刁!算了,看來大家對我這事兒都挺有興趣的,我也就不遮著瞞著的了,今天喝酒喝得也高興,我就給你們說說,我這傷到底是怎麼來,都認真听著啊。」
男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完,喝干了一杯酒,就拉開了架勢,其他人也都鼓起掌來。
「你們可能也都知道,我和我老婆是跟另外一個人合租在一起的,那人是個北方小妞,人長的一般,可是脾氣挺辣。她看著兄弟我一表人才、混的也不錯,自己一個人兒就動了春心,老想趁著我老婆不在家的時候勾引我。你說,兄弟我是那種人嗎?我能干那種事嗎?」
大家平時都在一個公司上班,誰是什麼人,人們心里都很清楚,但是現在沒有人會拆穿他,只是都靜等著下文。
「這不,上上周,我老婆又出差了,這個小丫頭片子就又動了心思,那天晚上,她也不知從哪兒喝了酒回來,一副思春的樣子,一看我一個人在家,就非要給我做宵夜。我這人吧,心善,不好意思駁人家面子,心想,你願意做就做吧。結果她一邊做著飯,一邊就開始用話*我,這我可就不干了,吃你頓飯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要再得寸進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所以我當場就給了她幾句,讓她明白我已經結婚了,別動這種歪心思。誰想到,這個小丫頭讓我說的惱羞成怒,竟然放起刁來,掄起菜板子照著我就打,我一下沒躲開挨上了,緊著往後躲的時候,又撞到門上了。行了,我都說明白了,就這麼點兒事,所以說,這好男人就是難做,要換做別的男人,直接上了她,她還得感恩戴德的,我這為她好吧,還反落了一身不是。」
那個同事又嘻嘻哈哈的問道︰
「那後來呢?她打了你,就沒事了?」
「她可能是膽小了,第二天一早就搬走了,我也沒跟她計較,男人嘛,總得大度點。」
這時,一直靜默著坐在一旁的韓月朗忽然開口了︰
「王兄,你家住哪兒啊?」
現在先把客戶家打听明白了,好便于進一步溝通感情,是很常見的事,所以男人也沒多想,隨口就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他沒有發現,當他說完之後,韓月朗的目光已經變得特別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