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一片狼藉，那是昨夜戰斗過的痕跡。
第二天李欣醒來的時候，發現床上的杜偉已經不見，她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見臥室內空落落的，心里一愣︰他去哪里了？
他剛剛恢復就這麼折騰一夜，她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忙下了床，胡亂披了一件睡衣，穿上拖鞋，走出了臥室。
杜偉正坐在陽台上的一把躺椅上，傾斜著身體，嘴里叼著煙，眼望著樓外的景色出神。
陽光灑落下來，房間內寂靜地可以听到杜偉吸煙時嘴巴發出的吱吱聲。
李欣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子，倒了一杯白開水，走到他身旁，順手將他嘴里叼著的煙拿了下來，然後輕輕地捏滅，扔到紙簍里。
「醫生說過，你不能吸煙。」笑眯眯地望著杜偉，她抱住他的肩膀，將杯子送到他嘴邊，「要多喝水，少抽煙。」
李欣的突然到來，讓杜偉感到有些緊張。他看了看李欣，忙將眼神又移向窗外的風景，不敢與她相對。
「你醒了。」他臉上的笑容干巴巴的沒有水分，也不如往日般陽光。
「怎麼，哪里不舒服嗎？」李欣以為他是因為昨天夜里過度勞累，身體有什麼反應，心里有些緊張，「要不要咱們到醫院里看看？」
「沒事兒，我很好。」他嘆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真沒事兒？」李欣還是不放心，雙手揉著他的肩膀。
「欣欣……」杜偉猶猶豫豫，欲言又止，顯然有什麼心事兒。
李欣看著他，他眼看著窗外，根本不和自己目光相接︰「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欣欣，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接過李欣手中的杯子，一口氣將里面的水喝個干淨。輕舒了一口氣，才轉過臉來，看著李欣，說，「告訴我，你是不是處女？」
李欣听了，心頭一震，該來的始終會來，他終于說到這些了！
「欣欣，你是不是處女？我們戀愛了三年……」杜偉低下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可他卻已經說出的話，讓李欣心里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李欣昨天晚上就在猶豫該不該告訴他真相，以及用什麼樣的方式給他說。他不知道她將如何反應，為自己感動的痛哭流涕？還是……
她為他受了很多委屈，她想，她總會感激自己的。
「欣欣，你說話呀。」看著默默注視著自己的李欣，杜偉仰著臉，有點兒心急想得到答案，他雙手抱在李欣兩側，急切的看著她。
「你知道你治病的七十多萬是從哪里來的嗎？」李欣伸手撫模著他的臉頰，語氣和緩。
「欣欣，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他似乎沒有听到李欣的話，仍舊抓住自己的問題不放。
「哥，」她頓了一下，「你治病的錢，都是我在紅燈區掙得。」
「什麼！？」杜偉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說什麼？欣欣，不要和我開玩笑。」
「我說的是真的，就在市里最大的那家洗浴中心，我做了兩個月。哥，咱們沒有地方借錢，你又急著用錢，我，我只能……」她低下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提起往事，那些骯髒的畫面就會不斷的在她腦海里浮現，她不想去想，可總是揮之不去。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真的去當了妓女嗎？」杜偉放開抓著李欣的手，眼楮怔怔的，一眨不眨的。他從椅子上站起身，卻不知要干什麼。
這怎麼可能，和自己戀愛三年，讓他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女朋友，竟然去做了妓女？這怎麼能！
「不可能，欣欣，你是在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你說，你是騙我的。」杜偉痛苦的抱著頭，重新蹲到了地上。
「哥，你听我解釋。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就沒有住院的錢，你的病就治不好。」李欣也半蹲下來，撫模著杜偉的肩膀。
「你讓開！」杜偉甩開她的手，眼楮通紅，「我寧願自己死了，也不讓你去做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