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個星期，我沒有主動聯系小小，雖然她時不時給我發幾條短信，我也回的不咸不淡，一方面是因為我還需要一段時間冷靜好好考慮，另一方面則是公司實在太忙。
在軟件公司上過班的都會有同感︰「女的當男使，男的當牛使。」一個月加班120個小時如同家常便飯——其中只有20個小時算加班費，剩下的只能用調休補，年內調休用不完過年就作廢。對于這種剝削人的方式我只能嗤之以鼻，每個月都忙成這樣，哪有調休的可能？100個小時，隨便算算都能調休兩個星期，要真休息兩個星期，我領導肯定扒掉我一層皮！
軟件的開發進入後期快要第一次交貨，日方人員來這邊出差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我每天都要在好幾個會議室里竄來竄去——能做翻譯的就這麼兩三個人，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為什麼老哥這麼希望我能來幫他了，有時候一天下來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幾乎沒干，就只顧著做翻譯了。
老媽看著我這樣也有些心疼，早出晚歸倒頭就睡，好幾次小小發來消息都因為睡著了而沒回，到最後丫頭急了就直接打電話過來，我也只能含含糊糊地應付個幾句——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已經沒有了力氣。
今天也是一樣，撐著個熊貓眼到公司，還沒坐穩就被開發一課叫過去開視頻會議，我強打起精神，泡了一杯咖啡權當心里安慰，按照規定開會必須關手機，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散會，我一開手機，好幾個來電通知，都是小小的。
想想還是回了個電話過去，一接起來，就听到小小略顯焦急的聲音。
「鷹，你怎麼關機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開會啊，不是跟你說過開會必須要關機的。」
「開到現在啊？」
「我的姑女乃女乃，你以為我願意啊？我還想找人抱怨呢。」
「你今天要加班麼？」
我看了看手頭的工作計劃表，下午還有個會︰「不知道呢，下午還要開會。」
「我今天休息，做了一些菜，你晚上到我這里來吃飯吧。」
我有些猶豫，這一個多星期沒有去主動見小小，也有著一點主動逃避的意味，現在小小約我見面，想必也是有話要對我說，去不去呢？
「嗯……我盡量過來吧，要是太晚了你先吃好了，就不用等我了。」
「好吧，你別忙得不吃飯，身體要緊。」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吃午飯，再不抓緊又要開會了。」
「那你先去，晚上我等你。」
掛了電話，我火急火燎趕往員工餐廳——原本幾乎每天都是小小幫我做午飯讓我帶到公司，這個星期就只能吃大鍋飯了，心中的小失落不可避免，不過也逐漸習慣了……
因為想著晚上和小小見面的事，開會時我有些心不在焉，好多次走神，惹得日本同僚看著我問道︰「鷹你是不是太累了？」我只能苦笑著點點頭，換來一陣同情的眼神。
會議比我想象中的順利，結束的也很快，就當我以為好不容易能正常下班時，領導又一把把我拖住︰「鷹，明天一早會議的資料，你幫我一起準備一下。」
我瞠目結舌，NND這不是消遣老子麼！？
沒法子，我只能再次坐下打開還散發著余熱的電腦，從領導那邊結果資料埋頭做了起來，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走向7點，我發了個消息給小小︰「又要加班，估計要到9點，不用等我，你先吃吧，我會過來的。」
小小的回復很簡單︰「好。」
我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