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女孩子喜歡起一個人來是什麼樣子的
童思詩幫我洗完澡,又不顧我無力的抗拒,背我上了樓,放在查鐵麗身邊,這時,藥也剪得差不多了。
查鐵麗這時面色蒼白,手腳冰涼,身子已經非常虛弱,但還在一陣陣往外出汗,三床被都已經濕透,可家中只剩兩床干被了(其余都拿到城關去了),一條在我床上,還有一條備用,因此也不敢給她再換。
童思詩急急地跑上跑下,忙得不可開交,我已經完全累垮了,但查鐵麗這個樣子,我還不能閉眼,因此都是童思詩一個人在弄。我明知童思詩也已經累極,但想幫她也是有心無力,勉強支撐住雙眼,提醒童思詩做這做那,連內衣都是童思詩給我穿的,我實在已經累垮了。
我想,要是這個時候,童思詩也撐不住倒下的話,我們三個人恐怕就要求老天保佑了。
大約在查鐵麗服藥後的半個小時,她開始停止出汗,于是我這才放心,眼看著童思詩替查鐵麗擦淨身子,最後一次換了衣服與被子,終于消停下來。
這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種,本來台風也應該過了,但不知怎麼,風雨還在持續(後來才知道,該台風在江浙皖之交盤旋了一天,給這一帶造成很大損失),外面也沒有別的聲音,童思詩也已經快累垮了,我的眼皮則有千斤重,于是我就抱著她,兩個人什麼話也不想說,在查鐵麗身邊沉沉睡去。
不知怎麼,我居然又回到早上的夢中,又是那個兩個女孩都落在滔天洪水之中,要我救而我又誰都救不了的鏡頭,我心中一時大急,就醒了過來,一模,出了一身冷汗。
我就坐在那里,心兒兀自通通跳個不停,怔怔地想,怎麼回事呢?為什麼老做這夢?難道這也是什麼不祥之兆不成?
再看看查鐵麗,臉色似乎也開始好轉,白里稍稍有點紅透出來,呼吸悠長而平穩,模了模她的內衣,也是干干的,搭了搭脈,十分平穩,這下我心中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看起來查鐵麗總算沒事了。
大起大落,今天可嚇壞我了。
這時,我才發現,童思詩不在身邊。
我有氣無力地叫了兩聲,沒有人應,于是頭重腳輕地站起身來,扶著樓梯走到樓下,才發現童思詩正在菱桶內洗衣服。
遠遠看去,童思詩顯得異常疲憊,只見她將衣服在洗衣板上搓幾下,停下來,喘息幾下,又強提起精神,搓幾下,再喘息幾下,真是我見尤憐。
童思詩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雖然一個暑假鍛煉下來有很大進步,可現在的孩子,在家都是嬌生慣養的,哪里受過這樣的苦,從昨夜到現在,她還沒有好好休息過,也已經快崩潰了,但她還在堅持為我們洗衣服!而我的叫聲與腳步聲,她竟然沒有听見!
童思詩,我的好思詩啊,我上哪兒去找你這樣的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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