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慕容給我辦公室來過一個電話。他問我,為什麼不在西湖買些,而直接去了海口?
我拿著電話,愣了一會,接著放聲大笑。
墨含,你說,我怎麼就那麼笨呢?
掛了電話,我拉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側著身子倚在門框邊交待小助理,以後這個人的電話,不要再轉接進來。一個貼著別人標簽的男人,當普通朋友都嫌多。更何況,還是一個貼著屬于很多人標簽的男人呢?
墨含,你認識慕容嗎?
當參加年終尾牙聚餐的我被慕容叫住的時候,我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墨含,你認識慕容麼?
他叫住我,卻轉過身對站在他一旁的陳董比劃著旁邊的鋼琴說︰「陳叔,小佷晚上準備了一首歌要獻給您的,但想麻煩談總監給小佷彈個伴奏。」
陳董驚訝的看著被慕容叫住的我,不解的問︰「小談會彈鋼琴?怎麼從來沒听說過啊?」
我握著裝了三四分的酒杯,收住了自己臉上維持了一晚上的笑容。幾乎是有些寒意的對著陳董回道︰「慕容先生在難為我,陳董您還幫著外人欺負我?我連黑白鍵都沒不清,又如何能給他伴奏呢?」
陳董笑呵呵的走近我身邊︰「慕容世佷怎麼會是外人呢?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我CMP的準女婿了吧?小談要是會彈,就給老陳我這個面子。難得他願意呢?是不是?慕容家可是我們的大客戶。」
陳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兩句的時候,幾乎也只有我能听得見。我越過陳董看著這個三番兩次給我找麻煩的慕容正,我打心眼里不想見他。
墨寒,如此不待見一個人,我還真是第一次,是不是?
可,這是什麼原因呢?是因為他和你的笑容太像?還是他是那麼輕易的點到我的痛處?墨寒,能不能別這樣?就像以前那樣,讓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過日子,不好麼?
慕容挽著唐絲,也走到我跟前。他臉上的笑與唐絲眼中的犀利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微微的打量著唐絲今天晚上身上佩帶著的這套首飾,好像就是當初她替慕容試戴的那套。
「談小姐可能真的分不清黑白鍵,但有一首曲子您一定會彈。怎麼?就這麼不給慕容正我這個面子?」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檳,那唇邊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我恨不得將杯中的潑向他。
墨寒,上一回我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我都忘記了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去了海口呢?
我將手中一直緊握著的杯子,交到了待者手中。邁著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重的步伐像大廳右邊角落的鋼琴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