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花板,白白的,明晃晃的耀得我眼楮疼。頭很暈,想吐,無論看什麼,都是虛晃著。就好比這天花板上的燈,都是兩道、三道、四道的在我眼前飄蕩著。
我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躺在這里。我不是應該在西藏的嗎?我為什麼會在這里?我是怎麼進的醫院?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還有,墨含呢?為什麼墨含不在我身邊?我掙扎著想要去找墨含,可手好痛、腳好痛、頭也好痛。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墨含,墨含…
「有沒有人啊,來人啊!」我實在起不來,只好唯一能動的右手,捶著病床的邊緣,用僅能喊出的聲音朝外喊著。
還好,不一會就有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進來。
「你醒了啊?」她睜大了眼楮,看著我。見我點了點頭,又揚出一抹笑意接著道︰「挺不錯的啊,醒得挺快的啊!手骨折,腳骨裂,前額及右側臉大面積軟組織挫傷,中度腦震蕩,這麼多病癥,你倒是醒得挺快。你等會啊,我去給你喊醫生。」
護士沒等我開口問墨含去了哪里,她就急急的跑了出去。過道里傳來她那急切切的呼喚聲︰「李醫生,特1床的病人醒了。」
沒兩分鐘,進來了四五個醫生,同樣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他們幾個人就這樣把我撥弄來,撥弄去的折騰好幾個來回,最後才開口向我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我搖了搖頭,用盡全力的問道︰「醫生,時墨含呢?我們一起在西藏的啊?我為什麼在這里?他呢?」
許是我眼花,否則他們的表情怎麼會是一幅這樣錯愕的錯子?
「你不記得了?好好想想看?」一個年齡稍微大一些的醫生皺著眉頭,盯著我。
記得什麼?我記得,記得,墨含和我在西藏的啊,我們還說今天要去布達拉宮的呢。怎麼會到醫院呢?墨含呢?又去了哪里?
「墨含,時墨含…」
心里,無由的一慌。就像少了什麼似的,空空落落。甚至,只要提到時墨含三個字,心口就會疼痛不止。
而這樣的疼痛感,還伴隨著一種可以稱之為恐懼的情緒。好像,我很怕提到這三個字,為什麼會是這樣?
年長的醫生似乎沒有看到我的迷茫和不解,他緊皺著眉頭轉身對跟在他身後的醫生道︰「你們安排她再做一個腦部斷層掃描,看看是不是有瘀血。另外,找一找時先生開始給她安排的那個心理醫生,問問事情的經過。」
「醫生!」
雖然我听他們說話還是覺得有些失真,他們的身影也是在虛晃著。可他剛才提到的時先生,我還是听明白了的。只是時墨含為什麼會給我安排醫生,還是心理醫生。
我想不起來了…
「你什麼也不要想了,我們先安排你做檢查,等所有結果出來之後我們再說好嗎?」那醫生不再說什麼,而是安排人拉來了輪椅,將我抬到了輪椅上去做檢查。
等所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醫生告訴我,因為時墨含有事情所以我們在到達西藏的第二天就動身回程,可是在回來的時候,我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而我不記得這些,是因為腦部著地的時候,顱內淤血壓迫神經。簡單的說,這個淤血對我造成了對這一個時段內的失憶。
在听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我沒有一刻那麼慶幸自己,只是失去了這一天的記憶。
如果,我的世界里,少了時墨含的話。
那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