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含的身體,依舊靠著每天27片藥劑在維持。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不吃這27片藥劑的話,是不是就會…
我不太敢想,可偏偏總是會不受控制的想象。
一個星期之後,時墨含籌備的第一家經濟型商務酒店開始運作。這個自稱已是身無分文的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要了我所有的積蓄和香頌這套房產的銀行抵押款開始了他新的事業。
我說︰「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的嗎?」
他就會笑著把手頭上的文件一扔,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誰讓你這麼沒用,工作了快七年的時間,只存了五萬塊錢。我要是不工作,你這點子嫁妝也只夠我一年的藥費啊!」
我無語的站在一旁,工作這麼久,我是真的不會過日子。而墨含,這樣的身體狀況。那五萬塊,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誰說這是嫁妝的?」我用了嬌嗔,去取代我的心慌和無助。
一個,已經不是四季總經理的時墨含,要談創業,會是何等的艱辛,我不是不知道。驕傲如他,又怎麼受得了這些?
「好,好,好,不是嫁妝。」他不與我爭辯,只是大方的取笑著我的堅持。
近了身,收了他看的文件,拉著他回房,在床上躺下︰「剩下的,我來看,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在沒有賺到錢之前,你真的不能出任何一點的問題,否則我們真沒錢進醫院的。」
還真是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從來不知道,等著錢的日子,這麼的難熬。
他伸手抱抱了坐在床沿的我︰「對不起,白天本來就要上班,晚上還要幫我做這些。」
微微的一笑,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知道就好,只要你好好的,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知道嗎?」
我們倆個人啊,總要有一個是堅強一點的吧?
一個半月,酒店開業。等我在書房看到營業執照時,我才發現法人代表寫著的,是我的名字。我正欲去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卻從身後擁住了我︰「省得到時候改來改去,麻煩。」
心,不由的開始往下沉。
他這是在做什麼?
「你答應過我的,不能…」
「我答應過你,不能死在你前面的。沫兒,我一直都記得。」他接過了我未說完的話,就這樣緊緊的將我圈在懷中,下頜抵在我肩頭,隱隱作疼。
「那你說話,算話?」我臉稍稍的一側,唇便貼在他臉上。
肩頭,感受著點頭的動作。稍一松開,唇就落下。
「沫兒也答應了我,听我這最後一次的安排。是不是?」親吻了一會,他輕挑著我的下顎,貼著我的唇際,低聲輕問。
雙手,圍在他脖子上的我,輕輕的點頭。
他滿意一笑︰「晚安!沫兒!」
晚安?現在?才七點多啊!我不解的看著他,等他給我一個解釋。
他收緊了圍著我的手臂,將我按進懷中,低頭在我耳邊輕笑,帶著一陣酥麻︰「晚安,不是我愛你,愛你嗎?
心跳,停止了一拍。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我心虛的有些不敢接他的話,而他,也只是和著低低的笑,就這麼抱著我,左右的輕輕搖擺,就像哄著孩子。
我該信嗎?
猶豫的我,想起慕容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