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是指,上回拿錯的那部手機嗎?沒等我多想,女圭女圭的母親,從門口走了進來,見我和女圭女圭蹲在一起,微微的低了低身子,危懼的指了指我的臉,小聲開口道︰「您臉上還粘著女圭女圭的橡皮泥。」
是嗎?我伸手,果然臉上還有一塊,我剝了下來,握在手心向她一笑,抱歉的開口道︰「能不能麻煩你,借我一套衣服?」
「嗯?」她像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能不能借你衣服給我穿回去一下?」我並不知道這對母女是沐亦西的什麼人,但看她樸實的衣著和眼中時時閃著的不安。我想,她們恐怕也不會是沐家的親戚。那我問她借一下衣服,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您的衣服都是更衣室里啊!」她指著樓上,不解的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她恐怕是誤會了什麼。
「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不想解釋什麼,起身想回昨天的房間,套回昨天的禮服離開。
「七姐姐的衣服漂亮。」原本蹲在地上的女圭女圭,跟著我站了起來,拉著我睡衣的衣角,往樓上走去。
「女圭女圭…」
那女子跟著也上前來,但卻又因我的存在,不敢上前拉扯孩子。
我被女圭女圭帶到了與我昨天的房間相鄰的一間房間,終于松開了拉著我衣角的手,小跑了進去,用力推開落地衣櫥的推門,樂呵呵的對道︰「漂亮衣服,漂亮。」
我眉頭不由的一皺,里面幾乎清一色的女裝。
「沐叔叔說,七姐姐穿這個一定很漂亮。」她短小的身子,點著腳,拉著一條桔黃的羊毛女圭女圭裙,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我。
裙子里面,配著的是白色的高領毛衫,在毛衫的邊緣,織著與裙子同色系的勾邊,甚至裙子的邊擺著,還用彩色的線勾著串串字母。女圭女圭口中的七姐姐,會是我嗎?怎麼可能會是我呢?我曾幾何時,有過這樣的衣服。
「七小姐,這些衣服都已經讓我洗過了,都是干淨的。」站在我身邊的她,似乎對我有種莫名的恐懼,跟我說話的時候,也不太敢正視著我。怯怯的…
只是,七小姐這稱呼,實在奇怪。
「你叫什麼名字?」我進了房間,伸手幫女圭女圭取過她一直扯著的衣服,隨手放在了她身邊,轉身問著還杵在門口的女子。
「我叫李山花,沐先生見我和女圭女圭可憐,就讓我們在這里幫工的。」她快速的抬了頭,解釋著。但在看到女圭女圭將衣服往自己套時,驚恐極了注視著我見到後的反應。
我蹲了下來,伸手幫女圭女圭套上那條裙子。裙子其實比都女圭女圭本身還長,看著她那樣子,我終于忍不住了笑了出聲,伸手捏了捏她粉紅色的小臉︰「女圭女圭真可愛!」
「七小姐,這衣服很貴的。」那叫山花的女子,終于走進了房間,想要伸手月兌下孩子身上的衣服。我卻揚手攔了下來︰「沒關系,讓孩子鬧著玩吧!」
「這…沐先生會不高興的。」她緊張的絞著手指,不知所措的站立不安。
「沒事,你放心吧!」沐亦西怎麼會有空為了件衣服而不高興呢。我朝她笑了笑,站了起身開口道︰「我昨天什麼也沒帶的就這麼被他拉到這里,沒什麼給女圭女圭做見面禮的。下回要是有緣分見到了,再補吧!」
「要是他問起這衣服,你就說是我送給女圭女圭的。」看著她更是不安的臉色,我以為她是在為衣服的事情擔心沐亦西的責怪。
「七小姐,不是的!是沐先生交待了,您哪兒也不能去,要在這里等醫生來。」她急急的拉住了我的衣服,低著頭,小聲道。
我輕按著微疼的額頭,不禁有些煩躁的問道︰「有電話嗎?我給他打電話。」
他有什麼理由把我困在這里?
「家里沒裝電話,我也沒有手機。」
「算了,醫生就不要等了,我先走了。」不想再多說什麼,我掙開她拉著我的手指,回到隔壁的房間。
過了一會,她突然闖進了房間,咚的一聲,跪在了坐在床邊的我面前哀求道「七小姐,我求求你等醫生來了再說吧!我和女圭女圭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你這是做什麼?」我幾乎是跳了起來,扶著她起身。
「沐先生說了,要是我今天看不住您,我和女圭女圭今天晚上就必須搬出去。我在這里舉目無親的,身上又一分錢都沒有,您也看到了,女圭女圭她…她現在每天做的治療都是沐先生花錢找的醫生,如果我離開了這里,這孩子也許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可憐我們母女倆,留下來好不好?只要你留到沐先生回來就可以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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