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接過齊一鳴遞來的豆漿,喝了起來。
他隨性的將手撐在床上,支著他看似也很疲倦的身子,朝齊一鳴問道︰「她身體好些了嗎?」
一旁正張羅著給我盛粥的齊一鳴,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答到︰「還有點低燒,其他的,她不肯做檢查。」
我抬頭,看著齊一鳴。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君紹博,但他跟他說話的語氣,卻像是帶著對我無奈的抱怨。
君紹博轉頭笑問︰「你是在害怕?」
我是在害怕嗎?也許吧,昨天晚上齊一鳴無緣無故的提及了我的母親,她臨終時那樣的掙扎,苦痛都讓我對自己的身體有一絲的後怕。我怕我像她那樣,我怕有一天我就像她那樣。指尖,在不禁意之間被我緊緊的扣在了杯子上。如果不是齊一鳴給我遞來的一碗粥,我都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能把它捏碎。
「等會,喝點粥。我陪你去做檢查好不好?」君紹博從我手中接過碗,用湯勺慢慢的攪拌著。抬頭淺笑的問道。
我下意識的搖了頭,看向齊一鳴。我知道,齊一鳴不會勉強我去做什麼,但這個君紹博我必經是不了解的,甚至是陌生的。
「紹博,不要逼她了。」站在一旁的齊一鳴,終于在我的注視下,向君紹博看了口。一向一言九鼎的齊一鳴,卻次次都帶著對我的妥協,低頭。
我說,付常曦對沐亦西不公平,那我又何嘗對齊一鳴公平。利用著他對我的在意,就這麼讓他守在一個回饋不了他什麼的我身邊。三番兩次,兩次三番的庇護,卻換來我對他的不理解,甚至是一時氣頭上的怨恨。
這麼多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現在想起來,我都應該感恩。
今天這樣的一個局面,我應該要感謝齊一鳴替我做出的選擇。要不然…我唇邊淡淡的溢出一抹笑,眼角卻滑出一滴淚,正好落在毫無血色的手心。
君紹博在病房里坐到了中午才離去。可就是一上午的時候,他也只是在這里默默的坐著,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雖然,我與君紹博算起來不算熟悉,可就是這樣一個陌生的背影,也讓我覺得悲涼無盡。
吊了一上午的點滴,在午休過後便見到了蘇絨。他皺著眉頭站在我床頭質問我為什麼沒有听他的勸告,為何會將自己弄成現在這一幅樣子。我像是無所畏的朝他笑了笑,並向他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蘇醫生走後,齊一鳴也跟著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段空白的時間里,我帶著蘇醫生給我安排的小護士,靠在醫院的回廊,看著一樓的人來人往。
以前,當我站在高處往下看的時候,我總有這樣的想法,我總想知道一個人從這樣的高空跳下去,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側身問旁邊的小護士︰「你玩過蹦極嗎?」小護士難掩興奮的看著我,像是以為我玩過似的,沖我搖了搖頭。
蹦極的效果和跳樓的效果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我側著腦袋想了想,也許最大的不同在于蹦極的時候,是做了安全措施的吧。而跳樓…呵呵,誰會做好安全措施去跳樓呢。
收起了自己天馬行空般的胡思亂想,我抬頭伸伸了因為低久了而有些酸澀的脖子。卻沒料想,沐亦西的臉就這麼收入眼底。
醫院的回廊成一個天井狀,我們就各自憑倚著回廊的一端。無論我們向哪個方向同時行走,我們永遠都只能這麼平行而視,永無交集。我朝他笑了笑,雖然笑得不是很用力,但我知道他能看得到。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應該這般在各自的軌道里行走的。只是,沐亦西或我,在那幾天里逆了時空方位,導致了相遇,才有了相交。
可這樣的相交,並不會對我們原定的軌跡造成什麼影響。
我停下了自己緩緩移動的步子,他亦然。兩兩相視,就這麼打量著對方,最後的注視著對方。忽然,也不知道我們倆是誰先開的口,叫著對方的名字。
「丁楠」
「沐亦西」
又是相視一笑,卻無後文。
作者題外話︰================================
同志們∼尋,真是忙得快要撞牆了。我們領導請假游台灣去了,休婚假的還沒回來,還一個懷著身孕吐得不成人形。
YYD,就剩我一個正常的!
有面試的,有報到的,有培訓的,還又遇到了年度優秀員工的評選!更的字數有限,但我想還是算正常的。
同志們,寬限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