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霞笑自己,怕自己就算是真的因此被他害死了,只要死前想著他也是為了幫她,也就不會恨他了吧,相反,還會很窩心地含笑而終。
她抬頭,面前的燭光被隔斷,原來是他不覺間已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怎麼?」她問。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你突然傻笑起來,以為你是中了什麼邪,過來看看。」鳩明夜環著雙臂,一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的神情。
「我哪有傻笑。」雖然這麼說,沈落霞還是心虛地模模臉頰。
他伸出手,輕輕拉她棉衣的毛領子,「落霞,解藥總算是到手了,你很高興嗎?」
「嗯,這次真要謝謝你。」
鳩明夜手一頓,語氣瞬間來了個大轉變,道︰「謝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也許搞錯了也是說不定的。」
「那也要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她渾然沒察覺他的不快,忘記了他曾說過,討厭听她說謝。
鳩明夜陰沉著臉,哼了口惡氣出來,拉著她衣領的手改而撫上她的面頰,嚇得沈落霞一個激靈,錯楞地抬起頭,總算迎上了他的一雙眼。
「怎麼了?」這下,她總算是看出了他情緒的轉變。
「沒怎麼啊,只是芝麻綠豆大小的事,都值得你千恩萬謝的,我有點受不起罷了,萬一這藥並不是解你身上毒的,那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了?」
「啊?」她也搞不清他的意思。
「我在想,要不要試驗一下呢?也讓我能安心點承受你這個‘謝’字。」他說,拇指摩擦著她細女敕的面頰,她呆呆的樣子教人忍不住想去捏上一把。
「試驗?這要怎麼試驗?」沈落霞听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動,且有越來越急之勢,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身體的預感果然靈驗,鳩明夜似是笑了下,他的臉在她面前霍然放大,待她反應過來時,她的唇已經被他輕柔地吸吮。
他開始只是很輕很輕地啄她的唇,在她木然的反應中又以舌勾舌忝,引得她唇上一陣麻癢,在這時他手捏住她的下巴,只略一使力,在她的輕呼中,他火舌長驅直入,撬開她的潔齒直入她口腔深處。
他的舌靈活熟練地掃過她口中每個角落,挑逗著她口腔內最敏感的地方,與她的舌糾纏吸吮。
沈落霞只覺得大腦一陣麻痹,連耳朵後面都因那酥麻而發癢起來,在他純熟的技巧下她全身發熱,喉中又癢又干。
一開始接吻時並不會這樣,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只要是他的踫觸,她的身體就會變得軟成一團,無法反抗。
在一個綿長的深吻後,她喘著粗氣,想自己的臉肯定比桌上的蠟燭還要鮮紅。
她的身體被他轉動,後背倚在桌邊,脖子上癢癢的,她倒吸口氣,他竟解開她棉衣的前幾個扣子,啃咬起她的脖子。
「你……你別鬧了。」她盡量躲著他,卻見他兩條長臂分別架在她身體兩側的桌沿上,把她困在這小小的空間,讓她想躲都沒地方躲。
「啊……疼……」她蹙眉,他竟然咬她!
「疼嗎?」鳩明夜稍微抬下頭,借著燭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脖頸上那個紅紅的印子,「可你不就喜歡這樣?」
說著,他在那紅紅的印子上,以舌尖極輕地畫過,立刻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一陣輕微的顫抖,他低笑,「這樣可不行啊,跟原來根本沒什麼區別嘛,落霞,這藥可能並不是真的哦。」
「胡說……」這種事,又跟那個沒關系,就算那毒已經解了,被他這樣子……
沈落霞重重地吸了口氣,可他完全不理會她的節制,在繼續啃咬她的脖頸時,長指也順著她的衣服一路向下,解開那些暗扣。
他哪里是為試驗那藥,分明是又在戲弄她!
自從到了這里,他明明再不曾對她這樣的,她本以為到了京城,任他挑選的美女比天上的雲彩還要多,他對她已經失去了興趣。
這會,是興趣又來了嗎?
「真是出乎意料的乖巧啊,你今天是怎麼了,往常不是都會抵抗一下的嗎?要到神智不清時才會這麼順從呢。」他干脆跪在她的兩腿間,由下向上看著靠在桌上無力的她,有種別樣的風情。
她的衣衫半敞,胸前大片春光外露。
「啊?」她已經快神智不清了,只不過和身體中的毒無關。
鳩明夜的眼像是貼在她身上了,想移開都要沉住氣,費勁全身的力氣才行,本來只是有些氣惱她對他客氣來客氣去的態度,想說稍微嚇她一下。
誰知道她像只溫順的小羊羔,還用這樣一副姿態,大刺刺地對著他,簡直是讓人冒火。
「我在想,你這該不會是‘感謝’我的另一種表達方式吧?」
「什麼方式?」她迷惑地望向他,在支起上身的過程中,衣衫又再月兌落。
「很好,只要不是,那我就不客氣了!」鳩明夜一個俯身,納入口中。
「嗯啊……」她無力地扶住他的肩膀。
這當然不是什麼「感謝」,她可不是那種會傻到,為表達謝意就交出自己的人,當她把自己給他時,她就沒想過自己能像別的女人一樣成親生子,但是,她的身體也是她最寶貴的東西,不是工具。
要說的話,這應該算是一種「告別」吧,他替她拿來了解藥,那麼他收拾行李一定是去履行和商水瑤之間的約定,他就要走了,就算不是去邊關戰場那麼遙遠危險的地方,就算他人一直在京城,他們也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她有她的生活,而那是與他毫無交集的生活。
這樣的結局是可以預料的,而自己的感情卻是無法控制的,她就是愛上了這樣一個男人,怎麼辦呢?她一直是個自私的女人,第一次時是在利用他,這最後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利用他,給她一個完整的回憶。
讓她懷著對他的愛戀,愛著一個男人,並把自己交給他。
手掌貼著她的肌膚慢慢游走于她的全身,被他踫過的每個地方都像是要被燒焦了似的。
「怎麼會這樣?今天的你好像比平常還要熱情。」他低沉地吐了口氣,貪婪地舌忝著她。
「啊……」她收緊喉嚨,抓緊他肩上的衣料。
「不要說……」既然是她的本意,但是身體為他動情至此,還是會不好意思。
「為什麼不要說?你都這麼濕了,今天這麼有感覺嗎?」
「不,那個是……」
他不想听她找什麼理由,迅速地月兌掉她的褻褲,對著她赤條條的果身凝望了好久,才將她一條無力的腿搭到自己肩膀。
「不……」她伸手要去擋,這怎麼可以。
而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壓在一邊,無視她那微乎其微的反抗,他只知道她這不是在報恩,是她心甘情願的,她自願將自己給了他,那就不要有任何類似阻止的動作。
不論多少次看到她的身體,他還是會由衷地贊嘆她的美,然後為她變得不能自已。
……
她求饒,他充而不聞,反更為賣力地加快動作,汗如雨下。
「落霞,落霞,你好棒。」
「不要說了!」
「我就要說,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在我懷中哭出聲來!」她發出斷斷續續的叫聲。
他知道一個真正屬于他們的高潮就要到了,她雙腿無力地顫抖著,在他背後抓出一條條紅痕。
他抱住她,開始最後的沖刺,最終在兩人嘶啞的高喊中,一起攀上了的頂峰。
鳩明夜拍著她的背,在她略微平息後,抱起精疲力竭的沈落霞上床。
剛躺上床她就累得睡了過去,讓正想跟她說話的鳩明夜,唯有無奈地站在床邊嘆氣。
鳩明夜先去穿好衣服,再打上熱水用毛巾沾濕給她擦身,一切完畢再給她蓋好被子,沈落霞仍是沒有半分清醒的跡象,倒是睡得更沉了。
好吧,看來他真的把她累壞了,這麼想著,鳩明夜毫無愧疚的臉上還綻出一個狡黠的笑。
想到她從未有過的熱情,他就按捺不住地有種沖動,想把她搖醒大聲地問她,是否已將他看做了一個比較特別的人。
「落霞,如果我對你是特別的,那你肯為我做些特別的事嗎?」瞧著她的睡臉,他悄悄地問她那句,沒來及問出口的話。
沈落霞當然毫無反應,鳩明夜抿了抿嘴。
算了,等她醒了再問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