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別想逃 第六章

作者 ︰ 伊方

疼!

除了疼,還是疼。

她想起昨晚兩人熱烈的交纏,開始時的疼痛,在他激烈的沖撞下變成了無法忍耐的愉悅,她發出了柔膩到讓自己听了都會臉紅的申吟,後來實在禁不住那鋪天蓋地的快感,幾乎是尖叫著請他「慢一點,輕一點」,男人卻執意地用蠻橫的方式侵犯她的柔軟,把她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徹底洗禮了一遍。

臉色變得嫣紅起來,眸光水水,卻是蕩不開的風情。

尚權一睜開眼楮,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色,美麗的女人倚坐在床上,身上披了浴袍,發絲散亂,雙頰嫣紅,女敕唇又腫又紅,一副被徹底疼愛過的模樣。

初嘗禁果的男人有些耐不住,一手撐起身子,就送上一個甜蜜的吻。

「啊?」

被佔了便宜猶不自知,容靜夏眨了眨眼,看見某人勾著唇角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貓,忍不住笑了笑,但笑聲牽扯到內部肌理,越發地疼痛了。

「King,我覺得好奇怪。」她百思不得其解,「上次怎麼醒來都沒什麼感覺,這次,真的,真的,好像被大卡車壓過似的,痛得身體都不像是我的了。」

尚權的眼色變了變,「其實,我昨晚發現了一件事。」

「嗯?」

「我進去的時候,隱約好像感覺到了沖破你的處女膜。」

尚權觀看著她的反應,看她在一瞬間呆若木雞的模樣,卻又很快地恢復了正常,不以為然地說︰「你別開玩笑了,你也知道,上次我們在床上是什麼樣的狀況,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

「你大概會覺得很荒謬,但當時確實什麼都沒發生。」尚權試探性地伸出手,模了模對方柔軟順滑的黑發,手感十分舒服,像一匹上好的絲綢,令他愛不釋手,「昨晚在你睡著後,我給Flame打了個電話。」

大概真的吃驚了,容靜夏任年輕的男人把自己當成小女孩一樣模著腦袋,瞪大著眼楮,烏黑的眸子又無辜又茫然。

尚權看得歡喜,「你鎮定一點,慢慢听我講,好嗎?」

容靜夏緩緩地點了點頭,看她的臉色,就知道還不在狀況內。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在她瞧不見的地方,漆黑的眸子里慢慢地透出溫柔的疼愛。

原來昨晚,在容靜夏倦極陷入睡眠後,尚權就到陽台給Flame打了電話。

那時候台北正好在下午午休,Flame很快就接了電話。

「啊,權哥哥?」Flame在感情上也算是遲鈍到家,一直把尚權當成最好的哥哥,最好的朋友,對他的態度也一如既往。

尚權是真正看開了,在剛失戀的時候,還有些難以避免的失落,現在竟然是一點異樣的感情都沒有了,在他心里Flame真的成了一個真正的妹妹。

「Flame,記得有一天晚上,你不是送我和靜夏回飯店嗎?」

「嗯,怎麼了嗎?」

尚權听出Flame語氣中有點異樣,「我想知道床單上的血是……」

「啊,是那個啊!」如釋重負的聲音,「我有些渴,看見床頭有裝著水的玻璃杯,就拿起來喝,不小心打碎了,收拾的時候弄傷了手,我本來就有點暈血,很害怕,連忙把最近的床單扯過來擦掉,對不起,我也知道這麼做,很不衛生,但是我一看血流出來,就光想著先止住它,後來我也去了醫院檢查,醫生說沒感染。」

這個引起兩人錯覺的謎底終于揭開了。

但是,他們兩個光溜溜,滿是吻痕又怎麼解釋?

尚權知道還有下文,看Flame的樣子,有點支支吾吾、躲躲閃閃的樣子,他知道一定還有下文,「後來呢,你看見什麼了嗎?如果敢騙我,我就把你小時候的果照給陸清原看。」

「權哥哥……」

「沒得商量,我數一,二……」

「好好好,我都告訴你!」Flame嘟起嘴,剛從外面見客戶回來的陸清原,看見她的臉紅透了,忙問怎麼回事,她嬌羞地看了他一眼,   地跑進了洗手間,門啪地一聲關上,陸清原一頭霧水地吃了個閉門羹。

「我看傷口止住了,就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了,又去洗手間洗手,想不到一出來,就看見你們兩個,竟然抱在一起,吻得難解難分,基于非禮勿視,我連忙又躲進了洗手間,後來我听沒動靜了,才敢再走出來,看到的就是你們做到一半大概太困,睡著了。」

別看Flame打扮熱辣,性格直爽,在某些方面卻還是非常傳統的。

「就這樣嗎?」

「我都說了,權哥哥,如果你敢那麼做,我也不會客氣的!」

沒有回答Flame,尚權當機立斷地掛斷了電話,心里除了有點感慨居然會出這麼大的烏龍,幸好對象是容靜夏,要是換了別人,就是仙人跳他也沒法說清了。

「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尚權見容靜夏的臉色變來變去,模不準她的心思,也有點莫名的緊張。

靜默很久。

容靜夏把手從尚權手里抽了出來,抬起的眸色很清淡,聲音也平淡得沒有波瀾,「所以,我們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對。」

「當然更不可能有孩子。」

尚權還以為她接受能力強,高興地回答︰「是呀,我後來也在上網查了一下,發現避孕藥好像就有推遲大姨媽的作用,並不一定是懷孕導致,我也想不到原來這麼大的一個烏龍在這里等著我們。」

「是呀,好大一個烏龍,我早該想到的。」容靜夏微微笑了,臉上的嫣紅卻漸漸地退去,「對不起,都是我沒有做女人該有的常識,還大驚小怪,要不然也不至于把烏龍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怪不得,她上次一點兒也不覺得疼,原來竟是,竟是……

「我也是啦,不用介意這個。」尚權本來正背著身穿衣服,聞言連忙回道。

「呵呵。」容靜夏沒有再說話,把昨天的衣服重新穿上,兩人都下床後,尚權才發現她的臉色有點不大對勁,白得有點透明,襯著眼珠子愈發得黑。

「靜夏?」他伸手想要模她的額頭,他這人自小就有卷被子的惡習,她不會感冒了吧?然而,伸出的手尷尬的僵在了半空中,某人退到了他無法觸及的地方。

「你……」

容靜夏彎起唇角,「既然我們之間都是一場誤會,那麼就重新當朋友吧。」

尚權心頭一緊,不敢置信地抬起眼,「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做朋友吧!你也不必要為了負責任和一個不愛的人走入婚姻,我也不用輕率地把自己的一輩子交出去,皆大歡喜不是?」

「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是那種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明亮的燈光下,容靜夏的身影仿若透明,聲音卻堅決得沒有一點轉圜余地,「King應該也是一個明白人,既然烏龍解除了,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把所犯的可笑錯誤給糾正回來。」

相較于容靜夏的從容,尚權幾乎是咬牙切齒了,「我是不是明白人,我要不要糾正錯誤,我心里清楚得很,用不著你給我做決定!」

剛才不是好好的嘛,把一切誤會解開,然後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重新開始,為什麼情況會急轉直下,變成這樣一個令人沮喪的局面?

容靜夏沉默了一會,用一雙復雜的眸子看著這個有些失態的男人,好久才慢慢地說道︰「我不是替King決定,我只是單純地認為,像King這樣的人,不是會糾纏不清的男人,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嗎?」

尚權把她看著,看著她咄咄逼人的姿態,心里莫名地起了一團火,明明在昨晚就知道自己對這個固執認真的女人動了真情,此刻卻偏偏不肯說出來。

「怎麼可能?」他冷笑,報復性地挑了挑眉。

「是呀,怎麼可能?」容靜夏喃喃自語,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地問出這個問題來,但是,她真的是存了一點點的奢望,如果他回答「是」,或許她大概會控制不住情感,一頭撲進他的懷里……

但是,這樣因為「一夜」而勉強結婚,怎麼可能會有感情存在!

所以,她現在所作的決定是正確的!

即使好像對他確實存在著某種特殊的依賴,也不能利用男人的愧疚和責任感牽住他的未來,她容靜夏要的感情不用轟轟烈烈、海枯石爛,但一定要彼此相屬,是因為有愛情,心甘情願地走在一起。

其它的,她都不稀罕,也要不起。

尚權見她自言自語听不清楚,剛要說話,看見容靜夏伸出了手,「交個朋友吧,重新自我介紹,我叫容靜夏,是Style工作室的店長。」

「你到底什麼意思?」尚權雲里霧里,不知道她搞什麼鬼。

「沒什麼意思,剛听見King的表態,正好,你對我沒意思,我也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那麼就讓這一段過去吧,作為朋友,就重新認識一下。」

容靜夏從從容容的態度更讓尚權怒火中燒。

「容靜夏,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嗯?」訝然地抬眸。

「抱歉,我King當然不是會糾纏不清的人,對一個沒興趣的人,我也不會和她做朋友,希望我們再也不用見面了!」尚權飽含怒氣地吼完,在床頭找了重要的證件錢包,就怒氣沖沖地走了。

那「啪」的一聲關門聲,令容靜夏的心猛地顫了顫。

這是第二次了,他沒有握住她的手,呵呵!

輕輕笑著,越笑越難過,心就好像被一只手抓緊了,疼得有點難以呼吸,她把自己扔進仍然充斥著他的氣息的大床。

不知不覺間,晶瑩的淚水在床單上開出了美麗的花。

原來,她對他已如此在意,剛剛離開,就開始想念。

尚權坐在開往機場的出租車上時,就開始後悔。

他這個被寵壞的性子,又是順風順水長大的人,平時也沒什麼人會當面忤逆他,給他臉色看,于是一踫上容靜夏的冷言冷語,立刻就發飆走火了。

他想起昨晚那個躺在他身下,強忍疼痛,任他為所欲為的美麗女人。

本來應該好好享受蜜月的上午,卻冷著面色跟他說︰「我們結束了。」

被車窗呼啦啦涌進的風一吹,充斥著怒火的大腦慢慢地冷靜了下來,腦海里出現了女人蒼白如雪的臉色以及搖搖欲墜的身體,心猛地揪緊。

「給我再開回飯店。」尚權握緊拳頭,望著車流的雙眼里,閃過堅定的目光。

就算她不要他,他也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空無一人的房間,窗戶大開,風呼啦呼啦地灌入,屋里殘留著的歡愛氣息已經所剩無幾。

「對不起啊,先生,這個房間已經退租了,你不可以……」緊隨其後的客房人員看他一臉落寞地坐在了床邊,忽然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尚權也沒消極多久,很快就站起來走出了飯店,邊走邊拿出了手機,「是楊小姐嗎?幫我訂一張飛往台北的機票,立刻,馬上!」

在飛往台北的飛機上,尚權看著坐在他前三位的女人,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驚擾她。

他跟旁邊的人借了筆和紙,寫上想說的話後,折成小飛機,請空姐交給那個一直低著頭,面色雪白的女人。

「小姐,這是後面的先生送你的哦!」悅耳的聲音,把陷入極度低落狀態的容靜夏叫了回來。

她抬起頭,看見了一只小巧可愛的紙飛機,困惑地眨眨眼,順著空姐的手勢望去,看見了……

眉毛似挑非挑,唇角似笑非笑,面容俊朗無雙,活像從她的記憶里走出來似的,她用力地甩了下頭,但眼前的男人卻依然存在,面目清晰。

「King?」

「好巧。」尚權笑著,迷得旁邊的空姐都忍不住羞紅了臉,「看看我送你的紙飛機,本少爺可真沒給女人折過這個。」

因為他自小手藝能力就強到可怕,什麼東西到了他手上,彷佛有了靈氣一樣,立刻變得又精致又好看。

為此Flame總是求他折東西,可他覺得折這個很失男子氣概,從來不肯答應,然而現在,為著能討好容靜夏,他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容靜夏一聲不吭地低下了頭,空姐紅著臉想要偷看,卻被尚權狠狠地瞪了一眼,在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後,空姐嘟著嘴快快地走開了。

雪白的紙張,上面黑色的字體龍飛鳳舞,跟他的人一樣俊挺有力。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可是,你是唯一一個除了Flame以外,能令我動心的女人,不,或許不該這麼說,Flame也沒有讓我有這麼強烈的感情波動,你對我而言,非常特殊,既然你暫時不肯接納我,我也不會放棄。

拿著小紙張的手指輕輕顫抖,容靜夏揚起腦袋,把涌出的淚意給逼了回去。

最近,真的越來越不像那個堅強又自持的她了,動不動就掉眼淚。

尚權遲遲等不到響應,把對著他的黑腦袋前前後後研究了遍,也沒看出她情緒變化的蛛絲馬跡,終于按捺不住,直接走了過去。

「King?」

「跟我來。」尚權不多說,一把扯起女人,就往一邊走去。

猝不及防被扯起,容靜夏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前面的男人有所覺,有點尷尬地勾了勾唇角,止住腳步,站在原地等她。

容靜夏穩住身體,正要說話,男人卻又開始往前走,鑒于男女天生的身高差距,她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追上。

昨晚,她才從一個少女蛻變成一個女人,身體里還有些難以言喻的疼痛,小跑起來立刻就感覺到痛了。

有些難以自持地怒聲質問︰「你到底想干……」

在井然有序的飛機上,兩人的舉動明顯太過引人注目。

她無意間瞥到周圍指指點點,興趣盎然的目光,硬生生地把最後一個「嘛」字吞回了肚子里。

她盯著眼前的背影,冷靜下來後,心里一陣陣地蔓上委屈,卻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個什麼東西,只曉得把眼楮睜到最大,眼楮酸了也不肯眨眼,恨不得把他看進心底,妥妥貼貼藏著,哪里也不給去。

「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听見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容靜夏才錯愕地發現,自己已經被帶進了洗手間,門被關上了,狹小的空間里,兩人面對面站著,避無可避。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右手用力再用力,終于還是五指松開,遞給到了他面前,「這個還你,我還是一句話,我們不適合。」

「適合不適合,要試過了才知道。」

這次尚權也是努力克制了,听見女人冷淡的聲音,也沒有立刻就暴走。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對你沒感情,何必浪費時間。」

「你!」這個女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撥他的怒氣,尚權再三克制,才沒有口無遮攔爆粗口。

「你也是吧,King是哪種人,我們心知肚明,你喜歡的是Flame,大概是我在你失戀後一直在你身邊,被你當成了救命稻草,就誤以為非我不可。事實上,誰也不逼誰,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感情基礎,為什麼真要試過才後悔?為什麼不現在就干脆利落地分手,免得日後你拖著我,我拖著你,誰耗得起這一輩子!」

容靜夏句句都是心里話,因此感觸極深,說到最後,眼眶終于還是忍不住紅了,唇角的笑仿若透明一樣,有點絕望蔓出來。

尚權臉色一變再變,索性一手鎖住她的腦袋,不管不顧狠狠地覆了上去,趁她不備,就當機立斷地伸進舌頭,在她的口腔里興風作浪,橫沖直撞,幾乎沒一會兒容靜夏就覺得嘴巴發麻,身上彷佛有細微的電流通過,身體也軟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兩人差點因為缺少氧氣而窒息時,尚權才放過她。

因為饜足,尚權鐵青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他一手扶著她的肩,逼著她與他對視,看見那被他吻得又紅又腫的女敕唇,感覺滿意極了,果然,她的唇只適合親吻,這樣就再也不會說出那些惹人生氣的話來。

「感覺到了嗎?你對我很有感覺嘛!」他志得意滿地一笑。

容靜夏眨了眨眼,陷于泛著迷惘的大眼,突然清醒了過來,幾乎是反射性地,右手一揮,用盡力氣般地一摑。

「啪!」

安靜的空氣里彷佛裂開了一個口,有巨大的冰冷灌了進來。

容靜夏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她近乎驚恐地抬眸,看見尚權彷佛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手慢慢地拂過那幾乎立刻腫起一片的臉頰。

他困惑地望著她,漆黑的眸子里滿是不解。

「呵呵……」容靜夏笑了出來,她慢慢地站直身體,「身體是有感覺,可是,這里,只有滿滿的厭惡。」

她指著左胸的位置,語氣淡然,「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強吻女人,這樣只會弄巧成拙,本來我以為我還能把你當朋友,現在看來,我幾乎控制不住我對你的厭惡了,真想立刻讓你消失在我面前,再也不要出現。」

「你說真的?」眼里的驚訝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

「你說呢?」容靜憂自始至終保持著淡淡微笑,「我不介意重復一遍,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討厭你空有一張俊美臉蛋,卻一點也不懂得成熟男人的情趣,討厭你拖泥帶水,一點也不干脆……這樣,夠清楚了吧?」

「是嗎?」眼神慢慢地盯在她的臉上,漂亮的雙眼皮把她望著,不再怒發沖冠,不再趾高氣揚,里面沒有一點情緒,好像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島。

冷意,從心底慢慢漫上,幾乎把她的心凍結,差點保持不住唇角悠然的笑。

「原來我這麼惹你討厭,我還以為我們相處得不錯呢,雖然是兩個失戀人,但卻被彼此吸引,連身體都那樣契合。」

他面無表情地說著,語氣波瀾不驚︰「看樣子是我會錯意了,不過沒關系,雖然你這麼討厭我,不過我相信喜歡我的人大有人在,我一點也不沮喪。」

「那真好,呵呵……」容靜夏勉強地擠出兩聲笑,幾乎比哭還要難听,可是男人已經不再關注她,干脆利落地轉了身。

「再見,不,是永不再見,也省得你心煩。」說完這一句,他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容靜夏笑得越發厲害,連五髒六腑也顫抖了起來,忍不住靠在洗手台上縮成一團,越疼,笑得越厲害,直到眼淚「滴答」一聲落在手上。

她才知道自己哭了,沒出息地哭了,狠狠地捂住嘴,她任眼淚無聲地滑下面頰。

她知道,這回,尚權是真的離開了,再也,再也不會回來了。

尚權這次是真的傷心了。

說到底,除了對Flame的一場無疾而終的單戀,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是白紙一張,從未與人真正交往過的他,第一次想跟一個女人結婚,卻被她指控著,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討厭你空有一張俊美臉蛋,一點也不懂得成熟男人的情趣;討厭你拖泥帶水,一點也不干脆……

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

當時,他真是恨死了面前的女人,這個女人觸及了他的驕傲,把他踩到腳底,肆意欺辱,從來都是眾星拱月的他,即使沒真正交往過,憑借身邊那充滿愛慕的星星眼,打心底認為自己是個搶手貨。

真心實意的告白,卻被批得體無完膚。

這樣看不起他肆意詆毀他的女人,怎麼值得他的喜歡!

所以,他故作冷靜地說了一番不知所以的話,之後就開了門氣沖沖地走了,他當時是真心不想看見這個女人了,絕對發自內心。

甚至還暗暗對自己發誓,如果以後她敢巴上來,他也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讓她後悔死今天的口不擇言。

然而,尚權是個嘴硬心軟的,嘴上說得再狠,心里終歸有些放心不下,出來久了,喝了杯咖啡,發熱的大腦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好像也不是那麼生氣了。

見容靜夏遲遲不出來,下意識地又想去找她,但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

他畢竟是個驕傲的人。

她都說得這麼清楚了,如果他再纏上去,不就成了死皮賴臉的混混了嗎?這種事他怎麼做得出來,一拍兩散就一拍兩散,身為King的他難道還會稀罕!

可是,他目光多次不由自主地一百八十度往後轉。

過了沒多久,走道盡頭終于出現了一個縴長秀挺的身影,彷佛做賊心虛般,他立刻就轉開了眸色,這個舉動看在容靜夏眼里,以為自己果然被深深厭惡了,自嘲地笑了笑,她低著頭,筆直地看著前方的地面,迅速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經過尚權的位置,不帶一點停頓的……這時的,尚權又傷心了,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其實還是抱著一點點的想法的。

算了,天下何處無芳草,他尚權又何必單戀一枝花!

他模了模鼻子,卻還是有些止不住的惆悵……

連夜飛往拉斯韋加斯,又從拉斯韋加斯飛回台北。

風塵僕僕,心情郁悶,又加上時差的問題,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容靜夏很自然地遲到了,而且遲得還不是一些些。

她停好車,一走進Style的玻璃門,四周的眼楮像見了老鼠的貓,一個個都亮了起來,閃著不懷好意的光,但礙于容靜夏的余威,不敢上前調戲。

然而,舒雅卻是一個不管不顧的性子,像只貓般沖到了她面前,「店長,如果你和King真的定下來了的話,什麼時候叫他請我們一頓啊!」

「你這個丫頭只知道吃!」陳希儒嘆氣。

舒雅朝他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看著容靜夏,「那可是King呢?服裝設計界的國王,想想把店長嫁給了他,都覺得超有面子的哦!」

有了出頭鳥,其它一些年輕的男男女女也開始起哄。

容靜夏默默听了一會,只覺得每听到他的名字一次,心就疼一次,她也懶得追究是誰在傳她和King的事了,反正除了那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也別無人選。

「現在開始,誰提起King,被我听到一次,扣一千元!」

「啊?」

「不會吧?」

「開玩笑?」

四周馬上一片慘叫,容靜夏懶得理會,她徑自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剛走進去要關門,一只手伸了進來,阻止了她的動作。

「清原?」

「你的眼楮很腫。」他雖然情商低,但為人細膩,總能看出別人忽略的細節,容靜夏一進門,他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了。

容靜夏愣了一會,「是嗎?中午我出去買幾個雞蛋敷敷。」

陸清原沒被她岔開話題,單刀直入地問︰「你和King發生什麼事了嗎?」

被曾經暗戀的男人關心最近的男友,容靜夏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違和感,已經純粹地把他當成了一個好朋友,或許,曾經的她,也只是把他當成夢想中的情人,只是愛上了愛情本身,對他,卻沒有更多的其它意思。

「我們分手了。」她簡潔地說完,趁著男人發愣的當口,「啪」地關上了門。

有些無力地倚著門,容靜夏發現,哭了一晚上的自己,還是沒有把身體里的悲傷都哭出去,照樣糾纏在內髒里,一提起那個人,就有酸氣往外冒。

不過,她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定!

容靜夏從來不是一個能和設計師們嘻嘻哈哈,打成一片的老板,這會兒,她板著一張臉,莫名的壓迫感襲擊而來,連舒雅都有些怯步了。

于是,雖然設計們腦袋里打著一大堆的問號,但誰也沒敢問出口,還給她一個安靜日子。

而Flame,大概她第一次見面給過一次下馬威,見容靜夏總是免不了緊張,好幾次都想出口問關于尚權的事,都被容靜夏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嗚嗚……為什麼一個這樣,另一個也這樣……權哥哥最近都不肯接她電話的……

容靜夏把自己徹底投入了工作,連創業初期都沒這麼瘋狂過,她只是不想給自己煩惱的時間,最好能夠忙碌得一閉上眼楮就能睡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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