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太們雖是洛夢溪的長輩,但洛夢溪是堂堂正正的洛府大小姐,她們是不被承認的洛府姨太太,所以她們站著,洛夢溪坐著並不失禮!
洛夢溪對她們的態度不卑不亢,不驕不躁,每一步都拿捏的恰到好處,但也正因為如此,姨太太們更加妒忌。
姨太太們相互對望一眼,眼中傳遞著詭異的信息,稍頃,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在眾姨太太們的示意下,向前走了一步︰「大小姐,我們姐妹此次前來相府,的確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小姐商量……」
洛夢溪輕輕抬頭,望向這位姨太太,此人是五姨太,身穿天藍色印花紗衣,面容姣好,但滿臉涂著厚厚一層粉,原本還算可以的容顏被遮掩,發髻上戴滿了珠翠,耳朵上戴著月珠耳環,整個人珠光寶氣卻又庸俗不堪……
見洛夢溪打量她,五姨太得意的高昂著頭,語帶高傲︰「大小姐,是這樣的,再過幾天就是每年一度的菊花宴了,菊花宴名為皇帝和群臣吃蟹賞菊,實則是年輕才子、才女們之間相互認識的聚會……」
「所以呢……」洛夢溪有些疑惑︰這些姨太太們不會是想去參加菊花宴吧……
五姨太輕輕嘆了口氣︰「大小姐,你也知道,能出現在皇宮菊花宴上的,都是身份尊貴之人,在丞相府,只有被認可的三位夫人的子女方才參加菊花宴……」
說到這里,洛夢溪算是明白了︰不是姨太太們想去參加菊花宴,而是想讓她們的子女去。
也難怪,這些姨太太們身份低微,她們的子女一出生就注定了身份也同樣低微,想爬上高位,只能攀龍附鳳,菊花宴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可是,洛夢溪側目望向在不遠處嬉戲的,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們,最大的有十三、四歲,小的才只有五六歲,這些幼童們現在去菊花宴為時尚早吧……
「冰藍,奉茶!」洛夢溪沉下眼瞼輕聲吩咐,冰藍領命而去。
「五姨娘,不要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洛夢溪漫不經心的詢問著,心中不屑的冷哼一聲︰看來這五姨太是所有姨太太之中最笨的一個,否則也不會被她們推出來當槍使了。
「大小姐,您容顏盡毀,去了菊花宴恐怕也難找到如意郎君,不如您搬出洛府,讓我們姐妹其中的一人住進來……」五姨太終于說出了重點。
「是啊,大小姐,你早晚都會出嫁,如果你在相府出嫁,等于還佔著一房太太的位子,我們姐妹不能入府啊……」隨聲附和的是七姨太,尖酸刻薄!
「大小姐,七姐說的沒錯,你就搬出洛府,成全我們姐妹,我們自然不會忘記大小姐的……」八姨太話是這麼說,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鄙視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是啊,是啊,大小姐,你就搬出現洛府吧……」有人開了頭,姨太太們也膽大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洛家家訓︰府上只能有三位夫人,洛夢溪的母親雖已過世,但洛夢溪還活著,所以,府中也相當于有三位夫人,但如果洛夢溪搬出洛府,那府中就只剩下兩位夫人了,按照家訓,可以再住進來一位夫人……
原來這些姨太太們想將她趕出洛府,洛夢溪沉下的眼瞼中,一絲寒光一閃而逝︰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
再次抬頭時,洛夢溪眼底已恢復原來的清冷︰「要我搬出洛府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就算我走了,也只有一房夫人的位置,你們可有五個人,誰搬來洛府啊?」
你們聯合起來對付我,我便讓你們自相殘殺,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只會為自己著想……
此話一出,姨太太們相互對望一眼,面露錯愕,眸底暗帶算計︰洛夢溪如此痛快就答應搬離洛府的確出乎了她們的意料之外,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洛夢溪走了,她們誰搬進來……
「小姐,茶來了!」洛夢溪微微側目,只見冰藍正端著茶壺茶杯快步走向涼亭。
眸光微微閃了閃,洛夢溪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的笑意,就在冰藍踏進涼亭的瞬間,洛夢溪手指輕彈,一顆石子打到了冰藍膝蓋上,冰藍毫無準備,身體猛然前傾,手中的茶壺茶杯向著姨太太們飛了過去……
亭中的護欄只是裝飾,雖然漂亮,卻很低。
「啊……」茶壺茶杯飛來,姨太太們四下躲閃,但由于她們是站在一起的,慌忙之間擠成一團,一時間站立不穩︰「撲通,撲通……」姨太太們全都掉進了涼亭外的水塘中……
這座涼亭建在水塘的中央,水位自然很深,姨太太們全都不會游水,掉進水塘後,拼命掙扎著,剛剛露出水面高喊一聲︰「救命……」下一秒又沉進了水中……
「洛夢溪……快點找人來救我們……」是五姨太的聲音。
「洛夢溪……快點叫人……否則……我做鬼也饒不了你……」是七姨太在大吼!伴隨著激烈的拍水聲。
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不救!洛夢溪坐著未動,暗自月復誹。
「洛大小姐……求你了……找人救救我們……你的弟妹們還小……他們不能沒有娘……」
這個聲音很陌生,洛夢溪不知道這是哪個姨太太的,不過,這還像句人話。
洛夢溪站起身,緩步走至護欄邊,低頭望向在水中不斷浮浮沉沉,衣衫盡濕,發髻凌亂,狼狽不堪的姨太太們,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冰藍,去叫護衛來救人!」
冰藍領命而去,洛夢溪抬頭望向遠處,正欲說些什麼,清冷的眸底突然閃過一絲疑惑︰「蛇冬眠了沒有?」
「廢話……這個時間……蛇怎麼可能冬眠……」冰藍去找人了,她們一定會被救,五姨太毫無顧及,大聲怒斥洛夢溪的無知。
洛夢溪了解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我沒有看錯,快速向這邊游來的,真的是蛇!」
什麼!姨太太們順著洛夢溪的目光望去,只見碧綠的水面上,三、四條兩、三米長的大蛇正快速向她們所在的方向游來……
「救命……救命……」姨太太們尖細的驚叫聲此起彼伏,為了活命,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五姨太抓住距離她最近的八姨太用力向水下按去,自己則借助水的浮力浮出水面,快速向岸邊游去……
豈料,她才剛剛游出一、兩米,只覺腳上一沉,整個人又被拽了回去︰「老五,你竟然敢害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八姨太在水中露出了頭,對著五姨太那張姣好的面容,左右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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