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的再三叮囑中,海顏終于步出家門,看著窗戶前還一直看著自己的兩雙眼楮,心里也甚是無奈。
出了門,海顏也不想去坐公交車了,直接就招來一輛出租車,直奔校園。
司機是個極為和藹的中年男人,一雙眼楮笑眯眯的從後視鏡看著海顏,「小姑娘,你在一高上學啊。」
對于司機大叔海顏也有些好感,所以對其笑了笑,「是啊。」
「真好啊,臨海重點高中,全國示範級重點啊,小姑娘你可真本事。」大叔眼里閃過黯然,隨即又一臉笑呵呵的從後視鏡看著海顏道。
听出了司機大叔心底的郁悶,海顏不自覺耐著性子跟其聊起了天來,「大叔,听你的話里好像有心事啊。」
司機大叔一愣,隨即臉上再次布滿了笑意,「小姑娘觀察人心入微啊,我有一個兒子,成績非常好,可卻天妒英才,讓他發生意外,失去了一雙眼楮。」說完,眼里已經蓄滿了淚水,雙唇緊抿,似乎努力在克制心里的痛苦。
這樣的事情也不止一兩人會遭遇到,所以海顏也無法批判些什麼,只是心里卻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關心近一步情況,便開口繼續道,「大叔,你兒子的眼楮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車禍,為了救一個五歲的小女娃,他不顧自身安全,被一輛大貨車給撞了,失明已經四年了。」一想著這件事情,安東就心有余悸,如果那輛大貨車開得快點,兒子是不是就會那麼離開自己和妻子,永別于世呢。
看出了司機大叔在說這件事情時的恐懼感,但對于這件事情,海顏不自覺想要幫一下那個失明的男孩兒,既然發生在自己身邊,既然是為了救人而失去了雙眼,那麼自己就不能坐視不管,管不了全世界受到這樣傷害的人,但只要自己知道了,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還是覺得能幫則幫。
「大叔,我從小就跟著我師傅學醫,不說技術有她老人家好,但對于治療車禍失明的病癥還是有些許把握的,如果大叔信得過我,可以帶我到你家看看你兒子的病情。」抿了抿唇,海顏將想好的說詞一一道出。
听了海顏的話,司機大叔開車的手臂明顯一僵,慢慢將車停靠在馬路旁,激動的轉頭看向後座的海顏,「小姑娘,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應該可以治療你兒子的眼楮。」車禍導致失明,絕大部門可能應該是顱內淤血不散,而自己只要通過異能將他顱內的淤血散去即可,就算不是,自己也可以幫他檢查之後再對癥下藥。
這一次,真真實實的再次听到海顏開口說這樣的話,安東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一個小小的女孩竟然告訴自己她可以治療兒子的病,自己散盡家財傾盡全力遍訪名醫的病情,竟然從一個小女娃嘴里說出來,一下子就由大病變成了普通的感冒病一般輕松無二。
眨了眨眼楮,看著呆愣的大叔,海顏知道自己的話肯定嚇壞了這司機大叔了,但自己的時間可不多啊,便再次開口道,「大叔,我很忙,如果你需要我幫你看看你兒子的病,就請你現在帶我過去看看,如果不需要,那麼就請你立刻送我去一高。」
「不是姑娘,實在對不起,我只是有些震撼你一個小姑娘能夠治我兒子的眼楮,好,我立馬帶你過去看看。」安東瞧著此刻的海顏,卻莫名感覺她的身上有種讓他信服的魔力,于是點了點頭,啟動車子飛速朝著自己家開去。
車子緩緩拐進了一個筒子樓,這筒子樓卻跟海顏家的以前的老房子非常相似,跟著大叔下了車,便听見一旁坐在壩子里的幾個老人家對安東說話了。
「安東,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啊,小彥不是有我們看著嗎,你擔個啥心啊。」老人家笑呵呵的說著,足以見她們對安東一家人的關系非常好。
這樣的鄰居,在海顏家以前住的老房子里卻是不曾見到過的。至少海顏家沒有遇到過這麼好的鄰居。
安東轉頭對著幾個老太太點了點頭,便著急的說道,「張姨,我現在有點事兒,就不跟你們多說了哈。」便急急忙忙招呼著海顏進入了他們的家。
海顏從老女乃女乃口里得知了司機大叔的名字,原來叫安東啊,安東家的房子就在底樓,看樣子就應該是租的房子,房間里的家具擺設也非常陳舊,整個看起來都非常灰暗,地上是最普通的土泥地,踩在上面還能夠感覺到些許濕潤感。
安東帶著海顏進入房間就直奔兒子的房間,輕輕推開門,看著躺在床上睡覺的兒子,緩緩放慢了步子,眼里變得非常柔和,坐到床邊,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後背,小聲道,「小彥,爸給你帶了個醫生來看眼楮,快醒醒。」
「……」
沉默以對,安東卻並不放棄,他知道眼楮失明對驕傲的兒子來說意味著怎樣的打擊,這四年來,兒子的心情他同樣能夠理解並且痛苦的陪著兒子生活著,時時刻刻遍訪名醫希望能夠有人可憐一下他的兒子,希望有人能夠治療兒子的眼楮,而今天,終于再次讓他看到了曙光,不管對方是否真的有這個能力,都要試過才知道。
「小彥,爸知道你沒有睡,起來讓醫生給你看看可好,這一次,爸感覺希望非常大。」雖然這樣的話不止說過一次了,但是唯獨這一次,安東感覺這話連自己都能夠說服了。
因為以往他說的希望大,是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的。
這一次,床上的人稍微動了動身體,但很快便恢復了沉默。
海顏對躺在床上男孩兒的第一印象便是非常驚訝的,身在這樣的家庭,男孩兒的身上卻有種非常讓人著迷的風采,雖然他是這麼躺著的,雖然他的年級還非常小,但怎麼樣看,海顏都感覺這個還沒有讓她看到臉的男孩兒,將來的風采絕對不下南凌夜。
「如果你還想重見光明,如果你還想繼續你的夢想,那麼請你收起你的倔強和高傲,放下心來讓我治療你的眼楮。」海顏雙手環抱,輕啟雙唇,有些微涼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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