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若甫一睜眼,只覺眼前昏黑一片,朦朧之中,她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影。那人披散著頭發,發絲有些微濕,他身著一件白色衣袍,中間用一根絲帶系住,由于絲帶系得不緊,是以,他的胸口處露出了些許性感精壯的肌膚。
「這世上有你這般無恥的女子麼?」帶著厭惡與鄙夷的男子聲音在凌蕭若耳前低沉而起。
子墨俊眉緊擰盯著眼前的女子,若不是今夜親身經歷,他還真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先是偷看他洗澡,又讓他月兌了衣服到床上去,還敢模他胸口,到後來居然喪心病狂地捏他……那里。
一想到她那樣捏他,他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他方才發出的暗器怎麼就沒把她刺死呢?
「無恥?」凌蕭若眉頭一皺,低聲重復起來。
這個人瘋了麼?為什麼罵她?
忽然之間,凌蕭若的手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開了。
「啊,好痛!」
這一甩,讓凌蕭若只覺疼痛難耐,她再次叫喊出聲。
垂于身側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她發現右手腕部完全不能自主移動,並且,一動就覺得痛若刀絞,外科醫生的認知,讓她清楚的知道,她的手腕是骨折了。她垂眸看了看手,卻驚愕地發現自己被麻繩綁在一根木樁之上,胸前還有斑斑血漬。
她不是一直在手術室里做手術嗎?怎麼忽然之間被人綁住了?還被他傷成這樣?
凌蕭若瞬時抬頭質問起來︰「你哪個科的啊?為什麼綁著我?為什麼掰斷我的手?」這個人有暴力傾向嗎?他是神經病科跑出來的病患嗎?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是做什麼吃的,怎麼能夠允許一個病患將她綁住呢?她還要做手術呢!
問話的同時,凌蕭若朦朧的視線終于聚焦了,眼前男子的容貌也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簾,只見他黑發如墨披垂于肩,劍眉飛揚,眸光深邃,鼻梁高挺似精美的雕塑,一雙唇瓣緊緊地抿在一起。
一旦看清,她的眼眸不免睜大了些許。
她們醫院里竟然還有這麼帥的神經病人,當真是暴殄天物啊,只是,他那深邃若寒潭的眸光中,為何帶著毫無掩飾的鄙夷與不屑?一個神經病人,也可以擁有如此犀利的眼神麼?
子墨在見到她的眼神時,心中更加厭惡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在做了如此不知檢點的事後竟然還有臉來問他為何要掰斷她的手?深邃的眼眸瞬時一眯,他冷哼道︰「你若再敢胡來,掰斷的就不僅僅是你的手了,而是你的脖子!」
凌蕭若一听,這人莫非還想殺她不成?這個認知讓她再度確定這個人一定是神經病科的,並且,他還瘋得很徹底,她眼眸一眯揚聲問道︰「你的主治醫生是誰?主管護士又是誰?我要見他們!」
她可是中心醫院里鼎鼎有名的外科主任,這間醫院沒有人不認識她的,讓她知道他的主治醫生是誰,她定然要將這玩忽職守的罪責上報到院長那里去。
子墨在听了她的話後,俊眉微蹙,愣了一陣,須臾,又展平了些許。
他不願意與這個傷風敗俗的女子多說一句話,多跟她說一句都會髒了他的嘴,他直接轉頭朝房間中的陰暗角落說道︰「風,將她扔去柴房,明日交由大師兄以門規處置。」
大尸胸?那是個什麼東西?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啊?
究竟是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這一刻,凌蕭若已經有些懷疑了。
「你在說什麼?」凌蕭若瞪了瞪眼眸,驚愕出聲。
陰暗角落里的人在听得命令後頷首回道︰「是,公子。」
凌蕭若循聲而望,借著微弱的燈光,發現房中陰暗角落里果然還立著一個黑衣人,她在看見那人的同時,也將周圍的環境一並納入了眼中,只見這個房間全是木質結構,前方不遠處有一處屏風,屏風之上雕刻著一些物事,屏風之後貌似有一個大的木桶,木桶上方有裊裊白煙升騰而起,氤氳而繚繞。
紅燭?木桶?屏風?
這些詞匯瞬間從凌蕭若的大腦中一一掠過,掠過之後一個不可思議地動詞緩緩浮現在她的眼前,清晰而刺眼。
那黑衣人朝她緩緩行來,凌蕭若的眼眸在黑衣人與那白衣男子身上來回轉動,只覺他們是那地獄里的黑白無常。
凌蕭若嘴唇微微顫抖,她再次問道︰「你們是哪個劇組的?導演是誰?拍電影還是連續劇?」有些事情,她必須確認清楚,縱然這里沒有導演沒有攝像機也沒有場記人員。
被喚作風的黑衣人在听見這一連串的問話後停住了腳步轉身問道子墨︰「公子……」
子墨厭煩地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不要听她胡言亂語,她這已經不是初犯了,之前都被她囫圇吞棗搪塞過去了,這一次,定然要讓大師兄給她定罪,將她帶走!」
風頷首說了聲是後再次朝凌蕭若走去,他走至凌蕭若跟前微一垂首道︰「子青姑娘,得罪了。」
子青?
凌蕭若的眼眸倏地一下睜大了,方才浮現出的兩個動詞在她面前跳躍閃爍起來,她有些怯懦地問道︰「現在是什麼年份?」
她不會這麼倒霉吧?這樣的事怎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風的眉頭皺了皺,雖覺奇怪,但是還是回答了出來︰「現在是崇武帝二十三年。」
崇武帝二十三年?
凌蕭若腦中飛速運轉,從夏商周開始一直轉到清朝,可是轉完之後根本沒有搜尋到有一個皇帝叫做崇武帝的。
她,是真的穿越了,而且,還穿越到了一個她所不知道的朝代。
「我的天啦!」
凌蕭若眼眸一瞪,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她仰天長嘯一聲後,腦中陡然昏黑,竟是經受不住打擊華麗麗地垂首暈厥了過去。
風與子墨在見到子青忽然暈厥時面面相覷了一番,子墨對風使了一個眼色,風抬手掰了掰子青的眼瞼又在她鼻下探了探。
檢查一番後,他回道︰「公子,她還有氣。」
子墨點了點頭後說道︰「將她捆好扔去柴房,明日一早擰去大師兄那里。」
風點頭之後便扛著暈厥的凌蕭若迅速出了房門,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之中。
子墨盯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那股厭惡之感再次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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