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天際剛剛被陽光染成橘色時,凌蕭若已經出現在了茅廁前方。
這是她清掃茅廁的第二日,昨日清掃下來,她只覺有些度日如年,看來,她得加快手腳才行了,不然,遲早會被燻死在茅廁之中。
她揮動起掃帚開始打掃茅廁外圍的垃圾,清掃之際,她忽然覺得腳邊似乎有異動。她蹙了蹙眉一個轉身,卻在轉身之際,陡然間瞪大了眼眸。
只見她的腳邊不知何時,滑出一條眼鏡蛇,那蛇正直起它那細長的腰身,朝她吐著鮮紅的蛇信子。
「哎呀,我的媽呀!」
凌蕭若一個寒顫,捂住胸口尖叫之後,渾身雞皮疙瘩四起,天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最害怕的動物就是蛇了。
隱在茅廁邊竹林處的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在看見子青的反應後,眉宇中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可是,她臉上的那抹笑意卻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凌蕭若在寒顫過後,竟是將掃帚當成麥克風,朝那條蛇搖頭晃腦抽筋般地唱道︰「我對你愛愛愛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遠……」
只見那蛇,在她唱,愛愛愛三個字的時候,頭部有節奏地前後伸縮,當她甫一唱完永遠二字時,那蛇眼眸一瞪,腰身一直,倏地轉頭灰溜溜地爬走了。
竹林中的身影在看見這番場景時,銀牙都要咬碎了,她握了握秀拳,轉身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凌蕭若眼眸一瞥,在不經意間看見了一片淡粉色衣角,她垂眸,拿起掃帚繼續掃起地來,心里暗忖道,子萍這個臭丫頭,竟然想暗害她,好在她從小就害怕蛇,所以,只要一去有山有叢林的地方,她就一定會帶上避蛇藥,今日,如若不是她這從來的習慣,當真要被那條眼鏡蛇咬死了。
子萍這丫頭的心,還真是壞!
白駒過隙
凌蕭若自那日被蛇驚嚇後,轉眼又過了八日,這八日中,許是子萍想著另外的招數來對付她,是以她過得很平靜,每日都盡心盡力地清掃茅廁,她這個人做事有個原則,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無論是掃茅廁還是其他。
八日之中,凌蕭若依舊遭受那些所謂的師兄師姐們的白眼,尤以子灃和子萍為最。
她將這些仇悄悄地記在了心底。
第九日的時候,上午倒是過得跟往常一般,到了下午,卻見子萍與子玲結伴而來。
凌蕭若睨了一眼二人,自她掃茅廁以來,這二人並未同時出現過,此時前來,定是來找茬的。她在見到二人時,俯身繼續打掃,右手一展,卻在不經意間,落下一些粉塵融于那堆她已清掃成堆的垃圾之中。
子玲子萍二人依舊一綠一粉,煙紗制成的羅裙,在初夏時節,看著甚是飄逸。
走近跟前,子萍掃了一眼手持掃帚的凌蕭若,眼眸一剜朝子玲說道︰「就這樣一副尊榮,真是拖低了我們整個蒼山派的水平,下個月三大派的比試,真不知會被泰山派和華山派嘲笑成什麼樣呢。」
今日練武時,大師兄宣布,子青要與她們一起去華山比試,一想起這事,她心里就很是不爽。憑什麼一個入山門還不足一月的人便要與她們一起去華山?她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比試?泰山派,華山派?凌蕭若瞥了一眼子萍,有些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子玲清澈的眼眸劃過凌蕭若,她唇角一彎,不屑道︰「是啊,無論是拳術,棍術,劍術,射箭,陣法,棋藝還是其他,她一點也不出彩,整日里不知道勤練武功,就知道如何勾引師兄,也不看看自己究竟長成什麼樣。」
此話一出,凌蕭若算是明白她二人在說些什麼了,原來是武林門派之間的比試啊。
子萍听後撇了撇嘴憤憤道︰「哼,還不是落了個在這里掃茅廁的下場。」
凌蕭若垂下眼眸,手中的掃帚在不經意中朝子萍和子玲掃了過去,本來已被她清掃于一處的垃圾粉塵,整個撲向了子萍與子玲,霎時間,煙塵四起。
「咳咳咳……」子萍揮舞著小手打開了灰塵,她皺眉唾罵道︰「好你個小賤人,竟然朝我掃灰塵?」
子玲跟著捂唇說道︰「子青,你太沒有規矩了!」
凌蕭若手持掃帚立在原處,朝她二人笑道︰「二位師姐,我只是在盡我的職責清掃茅廁而已,你二人立在這里讓我根本無法清掃,若是我沒清掃干淨,被大師兄罰下來,那可不是我自己的錯了。」
子萍嬌眉擰成一團,朝子玲說道︰「師姐,你看看她那囂張的樣子,真不知道大師兄是怎麼想的,她這般樣子,一出山門就會丟我們的人!我們應該去找師兄理論去。」
凌蕭若盯著有些暴跳如雷的子萍,心下開始抽笑,找師兄?她們的師兄們此刻自顧都不暇,還有什麼時間理會這等小事?
過去的十日里,她可沒少做功夫,這個蒼山派還真是一塊寶地,後院的草藥園里,竟是有著各種珍奇的藥草,當她甫一看見時,當真有些愛不釋手。她本是出生于中醫世家,從小就接觸草藥,對草藥的藥性自是了解很多。那些草藥一經她手,就會變成各種各樣的藥物,應有盡有。
經過幾日的研制,她終于制出了獨家血腫疼痛毒藥,今晨,她借著打掃茅廁之便,將那些毒藥悉數涂抹在了茅廁的房門之上,只要雙手沾上那毒藥,再如廁,便會生效。手上的毒藥在如廁淨手後便可去除,身上的毒藥嘛,只要存留半個小時便能長時間起效,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她那四位師兄,今日上午已逐個如廁,也不可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沐浴淨身,想必那藥該是有效果了。
「對,最好讓她沒有資格參加下個月的華山比試!」听了子萍的話,子玲跟著附和了一句,她的話將凌蕭若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凌蕭若唇角一彎,說道︰「二位師姐盡管說去吧,什麼華山比試,我根本不想參加。」這兩個人就因為她要參加華山比試一事就跑到這里來胡鬧一場,不日,她就要離開這個蒼山派,比試什麼的,她根本不屑!
「哼,你等著瞧!」子萍腳下一跺,拉著子玲轉身而去。
可是,當她二人的身影剛剛進入竹林時,卻听子玲尖聲大叫道︰「師妹,我們身後有蛇啊!」
子玲剛叫完,就听子萍驚叫道︰「啊,好多蛇啊,好嚇人啊,快跑!」
「啊——」
自此,竹林之中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幾乎快要劃破蒼山上空的天際。
凌蕭若看著她倆奔跑而去的身影,眼眸一眯低聲說道︰「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待我收拾完那幾個小子,再來收拾你們。」
整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整了別人,別人還不知道,就像方才,她將引蛇的藥末灑在垃圾之中,又將那些藥末掃在她們的腳上一般。還有就是,整了別人,別人只能悶在心里不能說出來,就像她那幾位師兄一般。
試問,自大的男人們怎會將**部位的事說出來呢?一想起那四個賤男會因關鍵部位血腫疼痛而有苦說不出,她就很想放聲大笑。
她此刻的心里,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凌蕭若抬眸看了看頭頂上方斜灑的金色夕陽,今夜的藥房之中,怕是要上演一番好戲了,可惜啊,為了避免暴露行蹤,她是不能現場觀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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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咳咳,男子如何如廁,不用我說吧,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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