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若在听見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時,面露尷尬之色,褐衣公子在看見她臉上的神情時不屑地挑了挑眉。
「不好意思,犯了個低級錯誤。」凌蕭若朝那褐衣公子十分無害的笑了笑,隨後,縴手一轉,將那粒白子落在了星位之上。
白子落定後黑子再落,如此落下一百多顆棋子之後,縱觀棋局,黑子氣勢磅礡的連在了一起,而白子卻是四處分散而落。
觀棋的眾人在看見那黑白分明的走勢時不免低聲嘆道︰「看來小娘子的衣服是月兌定了啊。」
「哈哈哈……」言語一出,傳來眾人的哄堂大笑之聲。
褐衣公子自信滿滿,認為自己是贏定了。
子萍听了議論聲後,嗤之以鼻道︰「真是沒臉再看了,都說不能帶她來華山了,真是太惡心了,還要當眾月兌衣服,看她以後還怎麼好意思活在這個世界上。」
子湛沒有說話,不過卻是暗自為凌蕭若捏了一把汗。子灃與子潺翹首以待,子墨依舊冷凝著臉。
蒼山派弟子中,子然與子淵的神色倒是看不出有多大的變動來,子淵在見到凌蕭若白子的走勢時壓低聲音問道身旁的子然︰「你這個隱匿頗深的圍棋高手怎麼說?」
子淵號稱第一才子,他棋藝之精湛是世所目睹的,自從他下棋以來,只有子然方能與他戰成平局。如若不是與他同門,子然根本就不願意露出精湛的棋藝來。
子然看了看棋局,小聲回道︰「她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不出三顆,黑白顛倒。」
子淵認同地點了點頭,看向子青的眸中多了一分贊揚與欽佩,天下間,竟然還有棋藝如此精湛的女子,他算是大開眼界了!
直到此刻,他才發覺自己的師父當真是慧眼識英才啊!
凌蕭若見眾人都認為她會輸棋,也不氣惱,唇邊含著一抹微微的笑容,執起白子落在了一處。
以前,教她下棋的師父曾告訴她,下棋時,心一定要靜,只有靜了,眼路才會通達,才能將對方的棋路看在眼中記在心中。方才,她首先調換黑白棋,這是從心里上擾亂對方,而後又故意亂走,讓對方在心里上輕視她,如此之下,對方便有一顆浮躁的心。下棋最忌諱浮躁,而她,在萬分靜謐中自然可以勝出對方。
棋藝要精湛,而這心境也要高上一籌才是。
「哎,白子真是沒救了。」當凌蕭若落下白子後,有人嘆息起來。
褐衣公子聞言更是志在必得,他又落下一顆黑子,凌蕭若接著落下白子,隨後,黑子落。
這個時候,凌蕭若抬起眼眸朝褐衣公子笑得春光燦爛,隨後夾住一顆白子穩穩地落在了棋盤之上,隨後說道︰「這位公子,你輸了,請月兌褲子吧!」
褐衣公子猶自不敢相信凌蕭若的話,皺眉說道︰「我是不可能輸的!」
凌蕭若頭一撇,給他使了個「你自己看」的眼神。褐衣公子即刻垂眸觀向那棋盤,只見那本是各處分散的白子因著最後那一顆白子而全部連接成片,將黑子團團圍住了,局勢轉瞬間顛倒了。
褐衣公子瞪大眼眸搖頭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怎會輸給一個女子,怎麼會?
凌蕭若聳了聳肩道︰「很明顯就是你輸了。」說道這里時,她轉身朝身旁觀棋的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他輸了?」
棋盤擺在眼前,眾人雖不相信,但是卻不能不承認,遂點頭道︰「確實是他輸了。」
凌蕭若右手一伸朝褐衣公子說道︰「願賭服輸,請月兌褲子吧,我們大家都等著呢。」
「子青,得饒人處且饒人。」當凌蕭若的手依舊揮舞于空中時卻被一個溫熱的大掌握在了手中,子湛握住她手將她帶立起來看了一眼褐衣公子後朝她說道。
凌蕭若聞言靈眸一瞪旋即掙月兌開子湛的鉗制,朝他說道︰「是他自己要跟我賭的,現在他輸了就應該履行賭約才是,不然,何以配做這七尺男兒?」說罷,再次朝眾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問話之後,華山派弟子沒有吭聲,而那泰山派弟子卻是趁火打劫道︰「是!」
凌蕭若挑著眉看向褐衣公子,這個男人當她還未開始比賽時就出言污辱女人,她憑什麼讓他好過?他這褲子是月兌定了!如若他不月兌,看他以後還如何混跡于華山派之中?
褐衣公子在听見泰山派弟子的起哄聲時,臉上的顏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他眼眸一眯看了一眼子青又瞥了一眼子湛,隨後將手伸進衣擺里松起褲腰帶來,須臾,他便將褲子給月兌了下來,隨後將褲子扔在地上後便光著腿轉身離去了。這仇這污辱,他算是記住了,來日定要向這個無鹽女子討回!
凌蕭若瞥了一眼扔在地上的褲子,這人月兌褲子的速度倒是驚人,她在後揚聲問道︰「喂,你還要跟泰山派的人比棋呢,怎麼就走了呢?」
「哼!」華山派弟子見褐衣公子已走,遂朝凌蕭若瞪了瞪眼便轉身離開了。
凌蕭若盯著那撤離的眾人,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心情十分之舒爽,然而,此時的她哪里知道今日的事直接導致了後面的一連串禍事與動蕩。
三大派的棋藝比試華山派中途撤走,如此,輸贏便在蒼山派與泰山派之中產生。
有了前車之鑒,泰山派參加棋藝比試的人不再出言不遜,只是坐下來安靜的下棋。凌蕭若在坐定後將白子交還給了那人,她拿起黑子下了起來。
一場棋局比下來,泰山派的人終是頷首道︰「姑娘的棋藝果真高絕,在下是輸得心服口服。」
凌蕭若見此人彬彬有禮,遂也頷首還禮道︰「公子的棋藝也堪稱一絕,我不過區區勝出一顆而已。」
她這人就是愛憎分明,誰出言污辱她,她就不會讓那人好過,而誰對她謙遜,她的態度就會變得十分謙恭。
那人搖頭道︰「我輸不是輸在棋子上,而是輸在通觀布局之上,姑娘虛懷若谷海納百川的胸襟,在下當是佩服。」
說罷,他站起身來朝凌蕭若頷了頷首後便轉身離去了。
凌蕭若盯著他離去的身影,兀自低喃道︰「有沒有搞錯?下盤棋而已,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站于凌蕭若身後的子然與子淵在听見這番對話後,他二人相視一望,有些東西自是明朗在心。
由于棋藝的精湛,子湛看向子青的眸中多了一份欽佩,子灃撇了撇嘴眼眸瞟向他處,子潺垂著眸不知在尋思著什麼,而子墨依舊一副萬年玄冰冷漠如常的表情。
子玲與子萍在見到那風頭過勝的子青時,她二人暗自緊了緊繡拳,胸中壓著一股難以消除的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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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比賽環節結束,明天開始比賽團體項目蹴鞠,會有大波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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