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公子發出的羽箭速度相當得快,子然雖然輕功卓絕,但是卻也不能與那羽箭想比,是以,還是晚了一步。
當他飛身而至懸崖邊時,子青已經墜落而去了。
他盯著那急速而下的素色身影,鳳眸一瞪,想也沒想便縱身飛下了懸崖。
褐衣公子這時將羽箭遞還給了他身邊的下屬,唇角一彎,輕蔑道︰「竟然到了生死相隨的地步了,一個無鹽女子而已,何必這般糟蹋自己呢?此處乃是華山之天險,有沒有命,就看造化了。」
說罷,他眼眸一眯號令眾人撤離天峰。
當浩浩蕩蕩的人群撤離開天峰時,卻見一藍色的身影朝天峰行徑而來,那是尋人而來的子湛。
褐衣公子在見到子湛到來時,微眯的眼眸緩緩睜開,隨後揚了揚手示意身後的下屬都退開,那些人頷首後迅速撤離而去,他們隱遁的速度十分之快,眨眼之間,赫赫山峰之上便只剩子湛與褐衣公子二人了。
子湛俊眉斂了斂,鷹眸一眯上前問道︰「子青呢?將她完好無損地還回來,否則休怪我無情!」
褐衣公子聞言眉峰一揚,回道︰「不過一個平庸的女子而已,值得二皇兄你如此這般掛念麼?你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子湛臉色一沉,低聲道︰「我問你她在哪里?」
褐衣公子並未因著子湛聲音的低沉而有所懼怕,他只是頷首說道︰「從未知,我這沉穩的二哥也會因為一名女子而驚慌失措。他的海東青都出現在華山了,你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去管女人?」
子湛聞言,低聲回道︰「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褐衣公子眼皮跳了跳,冷聲說道︰「真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一個懦弱無能只知尋歡作樂的人也配你這般相助麼?他不配!」說到這里時,褐衣公子頓了頓,接著說道︰「你那親愛的師妹已經掉落懸崖了,華山大大小小上千個谷底,你就慢慢找吧,恕皇弟我不再奉陪了!」
撂下話語後,褐衣公子徑自掀袍離開了山峰。
子湛鷹眸中漸漸露出冷冽之意,他藍色衣袍一轉命人下谷底尋找而去。
方才掉落于懸崖的凌蕭若一路蹭著崖壁而去,身上許多地方都被懸崖上的樹丫給勾破了。
耳旁風聲呼嘯,刮得肌膚生疼,只是面部的刺激卻不算特別大,因為生死攸關,凌蕭若也沒細想這事,她閉上眼楮認命般地朝下墜去,莫非她的穿越生涯就止于此處了麼?
正如是想著,忽然之間,腰間一股巨大的拉力將她生生地扯住了。
因為拉力巨大,她一個回力腰身向上彈了上去,子然這次倒是動作嫻熟得很,他看見那猛力彈上來的身子時,旋即一個側頭將臉偏了過去。
凌蕭若回過神後方才發覺是子然抱住了她的腰身,她在見到子然那副唯恐她吻上他唇的表情時,皺眉道︰「放開我!」
子然鳳眸微瞪,回道︰「放開你,你就摔死了!」
凌蕭若唇角一扯,冷聲道︰「死了也不關你的事!放手!」說話之間,她用力地去掰子然攬住她腰身的手。
「吱呀——」
這時,子然用于借力的藤條不期然中斷裂開來。由于借力點消失,他也跟著朝下墜去。華山山壁不同于蒼山,蒼山乃是俊秀的山脈,山勢平緩,而華山,素以陡峭聞名,他自己一人上山倒是無礙,若要加上子青,他恐怕還有些吃力。
凌蕭若見身子陡然墜下,眼眸倏地一下睜大了一些,掰開子然的手在此時本能地握住了他溫厚的大掌。
子然在見到她些微驚詫的表情時,又垂眸看了看她握住他掌的小手,狀似安慰地說道︰「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凌蕭若聞言雙手倏地一下撤開了,她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她竟然那樣厚顏無恥地握住了他的手,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二人的身子急速朝下墜去,子然時不時地會抓住蔓枝藤條來降低下墜的速度。他將子青護在身前,讓崖壁上的那些枝條不再侵蝕她嬌女敕的肌膚。
幾經掙扎之後,子然在臨近谷底的崖壁之中發現了一個洞穴,他借著枝條帶著子青朝那處洞穴躍了過去。
到得洞穴後,他便放開了子青,隨後說道︰「你在這里休憩一下,我現在上去找師兄他們。」說罷準備轉身撤離而去。
可是,剛被子然放下的凌蕭若因著腳下傷口的劇烈疼痛,竟是一個不穩朝下摔倒而去。
子然這時已經微微轉身了,純白的衣衫之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劃痕,從內而外,浸出了些許血漬。他耳風一掃覺得身後之人有些不對勁,他迅疾轉身,眼風一掃,發現子青已經摔倒在地了。
他迅速一躍到得子青身邊,將她扶了起來,俊眉一蹙,問道︰「你怎麼了?」
凌蕭若秀眉一斂,撤開身子倔強道︰「沒怎麼,放開我!」她知道她中毒了,可是,就算中毒又關他什麼事呢?她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
子然借著洞口處射來的陽光看了看子青的臉,當她看見她那有些發青的紅唇時,握住她的手腕探起脈來,當他甫一觸踫到她的肌膚時,才覺她身上竟是冰涼一片。酷熱的夏日里,她的身子何以冰涼至此?
凌蕭若見狀眼眸一瞪,用力地揮開了自己的手,不肯讓他把脈。
「倔強的女子!」子然見她扔開他的手,直接蠻橫地再次抓過她的手把起脈來,順便還低哼了一句。
凌蕭若欲要掙扎,子然頭部一轉,蹙眉道︰「不要讓我封你的穴道。」
說罷,不待凌蕭若有反抗的機會便一把抬起她的腳,將她的腳架在自己的腿上,大掌一動直接月兌起她的鞋襪來。
「放肆,你要做什麼?」凌蕭若在看見子然的動作時,直接厲吼出聲。
子然哪里管得著她,霸道的將鞋襪月兌開了去。
當他甫一見到腳底那凝結成痂的烏黑血塊時,皺眉道︰「你這個女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也不說一聲,還繼續踢球?」
凌蕭若眉毛一抬渾不在意地說道︰「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剛剛比賽時穿過的鞋襪留在了華山派蹴鞠場了,那鞋襪月兌下之時已經被血浸得透濕,而今這雙干淨的鞋襪也被血水染紅了一大片。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呢?她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傷就折掉自己驕傲的羽翼?
凌蕭若說話間,腿部往外抽離,不想讓子然為她治傷。
「別動!」子然有些惱怒地低喝出聲,順手將她的腿禁錮得更緊了。
他俊眉擰成一團,旋即手指一點,將浸入她身體中的毒血一點點地逼了出來。
腳心處傳來陣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凌蕭若再也沒有力氣去掙扎,她只咬緊牙關,撐地的手摳進了泥土之中,指關節上泛出森然的白。
她忍住巨痛愣是沒讓自己哼出一聲來,因為疼痛,額頭之上逼出了層層冷汗,身上的衣服也全然打濕了。
子然在逼毒的過程中,余光瞟到了那倔強的女子,她的堅強當真讓他刮目相看。他一直認為,女子都會像柔兒那樣,溫香軟玉,柔柔弱弱,在遇到如此境況時,只會哭得梨花帶雨。
可是,面前的這個女子讓他為之震撼,過往的記憶碎片在他腦中連成一片,她的驚世駭俗,她的機敏睿智,她的宅心仁厚,她的堅忍不拔,無不似烙印一般深深地鐫刻在了他的內心深處。
這一刻,他的心境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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