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暖寶怒火熊熊的在座位上掙扎,小手不安分的來到門把邊,欲打開車門逃走!但迅速坐上車的男人哪能讓她如願!
他一手壓制她的肩窩,一手拉過安全帶把那只難馴的小獵物綁在座位上。
「閻冷日!你……唔」這種垂力掙扎的感覺讓她挫敗極了,她討厭任人擺布!當她想抗議時,一只大掌卻勾過她的下巴,用火辣辣的吻吞沒她的聲音。
等她力氣再次被抽走,神智模糊、靈魂浮游、全身虛軟無力時,閻冷日才放開她。坐直身子、目視前方、擰轉鑰匙、踩上油門,動作俐落地一氣呵成。
咻——
車子絕塵馳離。
當習暖寶回過神時,車已行駛在道路上了。
可惡!小人!卑鄙小人!老是用這招!
她氣憤的轉頭瞪他,「你到底要干嘛?你要帶我去哪里?」
「回家!」
習暖寶看著跟自己家的完全相反的方向,質疑道,「這不是去我家的!」
「回我的地方。」
習暖寶睜大眼,怒道︰「誰要去你家!停車,我要下車——」
「坐好!」他低喝一聲。
狂怒的小女人哪肯听他的。她失去理智似的,小手扯著安全帶,還妄圖要開車門。
他余光掃過,臉色一沉,「別動!」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我要下車,我不要跟你這個壞蛋一起。你不放我下車,我就跳車,听到沒有!」她威脅道。
「你就這麼討厭我?」他聲音陡轉為詭魅的輕柔。
「沒錯,我討厭你!全世界最討厭的就是你,跟你呼吸同樣的空氣,我都覺得難受!」她氣得口不擇言,受夠了他的獨霸自我。
「是嗎?」他輕喃著,神情平靜。
習暖寶莫明的不安,一股寒栗從腳心底竄上胸口,渾身寒毛直悚,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就算死,也討厭我?」
習暖寶一驚,當她惶然地猜測他的心思時,突地,車子猛然加速。她小臉駭然失色,「閻冷日,你干嘛!」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他骨子里偏執的原始野性被激化。他的性格幽漠而冰冷,同時也憤世嫉俗,不相信世間一切美好。他臉上表情凜絕,唇瓣微扯,似笑非笑。
他不在乎地,可以將之視為透明,但想要的,並且握到了,就永遠無法再失去,若得不到一輩子的擁有,那就徹底瘋狂,尋求共同的毀滅!
是的,這種極端的思想、殘忍的行為,讓他喜歡上的人,總會有種處于天秤兩端的危險感。若一邊坍塌,站在另一邊也必然跟著毀滅。他的愛,是如此的瘋狂,令人打從骨子里發寒!
習暖寶駭怕的看著他的表情,有種死神臨近的感覺。她怒熾的聲音陡地轉為顫然,「你想做什麼?」
「毀滅,也許比擁有更有吸引力。」他持續加速,不顧一路上的險象環生。他直視前方的目光很幽遠、他的聲音很飄渺。
習暖寶小臉唰地慘白。「你、你想與我同歸于盡?」
他幽幽轉過頭,嘴角揚起了絕魅的笑容。臉上表情竟有一絲輕松、釋然。卻看得習暖寶心驚膽顫,那是一種絕望的笑容。「不,是殉情!」
「殉情!?」習暖寶倏地拔高音量,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突然想到了他曾經提過他父母的死……難道,這種瘋狂還能遺傳不成?
他的眼神專注而柔情,習暖寶卻已無暇沉醉在他致命的誘惑里。她突然高聲尖叫,「有車!啊——要撞到了……」
只見他方向盤俐落一轉,車身驚險地與前面的車擦撞而過,震得習暖寶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她小臉完全沒有了血色。她怕了、錯了,她怎麼能夠,因為他一時的溫柔和縱容,忘了他陰暗殘忍的一面。她顫聲哀求,「求求你,開慢一點……」什麼狗屁殉情,這種死法,也太憋屈了!她不想這麼年輕就去見閻王啊。
「啊——看前面,拜托,你注意看前面,別看我啊……」眼見又要與車撞上,習暖寶驚聲連連。
「拜托你,我不想死啊∼∼∼∼你不要這樣,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她好委屈的道歉。明明是他錯在先,卻用這種方式令她求和。
跟他相處一段時間,她知道要怎麼安撫他的怒氣。為了小命著想,她怯然地靠向他,兩只迷漾著霧氣的烏眸怯怯地看著他,小手顫抖地撫上他的手臂。
隔著衣服,她仍能強烈地感覺到他結實的臂膀下,緊繃的肌肉。那種觸感,恍若蓄滿了炸藥,一觸及發,隨時將人炸得粉身碎骨。這種想法讓她下意識地想退縮,但她還是忍住了。
「你把車停下好不好?我好難過,想吐……」
「」他沒給她回應。
她仍不氣餒地說︰「我不會逃走地,我只是想停下來透透氣,真的。求求你……」
「」
「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我不想死啊!殉情有什麼好的,死了誰也沒有了感覺,更不用說永遠在一起了。」
「」
見他無動于衷,她真的慌了。沒轍地嗚咽起來。「嗚∼∼∼∼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別用這種方法,好可怕。求求你……嗚,人家還那麼年輕,還沒給你幸福,還沒跟你結婚生孩子,人家不想死啊∼∼∼∼」
車子在這個時候慢慢地減速,然後停靠在一棵大樹邊。那種死亡的極速終于停歇,習暖寶宛若在死亡邊緣游走了一圈,整顆心還沒回到原位。
閻冷日面無表情地轉過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