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已經上來,勤務兵招呼他們吃飯,就在這時,副營長康雲天走了進來。李烷河見他到來,急忙站起身來。
「康營長,快請坐。」李烷河說。
「我听說嫂子病了,趕緊過來看看,嫂子,病好點了嗎?」康雲天關切地問。懶
「謝謝你的關心,上午吃了藥,已經好多了。」何香說。
「那我就放心了,以後可要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了。」康雲天關切地說。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飯菜已經上來,咱們哥倆喝兩杯。」李烷河說。
「不行,我中午還得趕回去,一些事情還得要處理。」康雲天推辭地說。
「看不起我是不是,中午還有什麼軍務可干,你是一個副營長,什麼事情可以讓你的手下去干,何必這麼事必躬親,那樣也活得太累了。」李烷河說。
「好,我就陪老兄喝兩杯,以後戰局不止如何,說不定部隊哪天開拔,這樣的機會不多了,可以和老兄說說心里話。」康雲天說。
「這是我老婆的表妹桂玲,知道她姐姐病了,所以前來照顧。」李烷河說。
「幸會,我叫康雲天,嫂子全都靠你照顧了,以後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話,一定竭盡全力辦到。」康雲天說。
孫桂玲禮貌地向他點點頭,說︰「康營長,謝謝您的關照。」蟲
「桂玲,陪康營長喝兩杯,他的酒量可不一般,有你這樣的美人作陪,一定會喝的盡興。」李烷河說。
「我不會喝酒。你們喝吧,我伺候姐姐吃飯。」孫桂玲說著進了里屋。
勤務兵把酒給康雲天他倆倒滿,禮貌地退到一旁站立,等候李烷河的吩咐。
「李傘,康營長不是外人,沒有那麼多的事情,陪我們一起吃飯。」李烷河說。
「對,這是在家里,沒有必要搞得那麼緊張,坐在一起吃飯顯得更加親熱些。」康雲天說。
「屬下不敢,我還是在一邊侍候著,這也是我的任務。」李傘說。
「李隊長都發了話,你還不趕緊坐下,我這人更是隨便,沒有那麼多的禮節,在外面是沒有辦法,家里可就不一樣,越是隨便越好。」康雲天說。
見他這樣說,李傘便坐了下來,但表情顯得十分拘謹,一雙手不知放在哪里好。
「這個孩子命十分的苦,他的爸爸是個做傘的,沒有一點文化,所以給他起名叫李傘,幾年前,父母雙亡,我見他可憐,便讓他給我做了勤務兵。」李烷河說。
「這命確實是夠苦的,這都是戰亂帶來的後果,可這又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我都沒有能力阻止。」康雲天說。
「不要說這些了,李傘,把酒滿上,破例喝上一杯。」李烷河說。
「謝謝李兄的盛情款待,我敬老兄一杯。」康雲天端起酒杯說。
「康營長那是太客氣了,你我都是軍人出生,沒有必要居于小節,直來直往比什麼都強,這才對我的心思。」李烷河說。
李烷河對康雲天的印象不錯。這個人脾氣秉性相當正直,很對他的心思,雖說是個副營長,但是沒有一點架子,不像國民黨部隊有些人,當上了芝麻大的一點小官,便官氣架子十足,仗著自己是正規軍隊,從不把地方的官員放在眼里,使他受盡了窩囊氣,那天,要不是排長夏豆池傲慢無理,也不會下了他的槍,這個家伙狂妄自大,竟敢在人們面前和他發生爭執,使他手下面前很是沒有面子,真是氣死人也。
康雲天可不是這樣,行為做事極為謹慎,考慮問題特別周全,據說那天下了夏豆池他們的槍以後,顧希牧頓時怒火沖天,立即要找他算賬,帶著他的人馬包圍了警備隊,這個人大腦簡單,四肢發達,干事從來不考慮後果,後來他听說,康雲天曾經出面阻止,說明他的眼光看得比較遠,這對顧希牧改變當時的想法起了絕對性的作用,不然就會有一場血戰,雖然警備隊的人多,但是武器裝備不行,真要是開起戰來,吃虧的還是警備隊,李烷河當時也是氣盛,一口惡氣在心中頂著,加之夏豆池狗仗人勢,顧希牧背後為他撐腰,不敢把他咋樣,一味的同他叫囂,不得不下了命令,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假如顧希牧一意孤行,那麼警備隊的結局不知如何,說不定會被顧希牧全部消滅。
通過這件事情,李烷河對康雲天打心眼里佩服,這次自己的老婆病了,他又前來看望,以他的身份不可能這樣做,一個副營長,在縣城來說,除了顧希牧以外,比他官大的人沒有了,可以說得上是一個人物,他只是一個警備隊長,雖說手下有著一些人馬,但顧希牧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有著一種盛氣凌人的架勢,經常在人們面前出他的丑,這讓他難以接受,要不是為了他的那幫手下弟兄著想,他早就不干了,何必生著王八氣,依照他以往的脾氣,早就開始大罵,可是把他惹翻了,一定會想法整治自己,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頭,沒有辦法才這樣委曲求全,回想起來自己也是生氣,可是又沒有任何解決問題的辦法,只能怪自己無能,為了這幫弟兄的安危,只得順其自然,可是這個氣實在是沒法受。
想到這里,李烷河的心里不免又有些發堵,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老兄為何如此?是不是又有了心事。」康雲天說。
李烷河這是在為今後的處境擔憂,目前,前方戰事吃緊,形勢一天不如一天,這還不說,又遇到了顧希牧這個混蛋王八蛋,這個家伙在軍事上是狗屁不通,可又極其的自負,認為自己是個人物,一味的擅自做主,把縣城鬧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老兄,是不是在為眼前的事情發愁?」康雲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是啊,現在形勢不同往前。」李烷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