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在縣城飄揚 第一百章 徘徊狀態

作者 ︰ sjhexcrvug

顧希牧感到有些疲倦了,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隨即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抽了兩口又掐滅,又將整個名單看了一遍,隨之又將幾個人的名字劃掉,眼楮眯成一條縫,嘴角露出淡淡地微笑。把筆記本塞回公文包,放在了枕頭下,不一會便發出了鼾聲。在窗戶的外面,有一雙明亮的大眼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懶

李烷河回到家里,見到何香的病好了許多,心里安穩下來,孫玲齡給他到了一杯水,這兩天多虧是她的照顧,自己這幾天煩事不少,顧希牧在背後給來個軟刀子殺人,撤了他警備隊的指揮權,可是自己還不能有絲毫的反感情緒,為了警備隊的那些弟兄們的性命,這個孫子還得裝下去。

「桂玲,這兩天辛苦你了,真是有些過意不去,以後我會好好的謝謝你。」李烷河說。

「都是自家人,何必這樣客氣,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情。」孫桂玲說。

「怎麼樣,他們沒有難為你吧?」何香問。

她知道丈夫此時的心情,現在成了一個光桿司令,沒有一兵一卒,還得受人的白眼,什麼話都得听,作為一個男人,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一定會十分的好受,可有沒有什麼辦法,只得面對現實,只能听從顧希牧的調遣。

听到老婆這樣問,李烷河剛剛平息下來的火氣又上來了,說︰「孫德尤這個混蛋玩意,簡直不把我放在眼里,真恨不得一槍斃了他,以解我心頭之恨。」便把今天的事情說了。蟲

「他不可能會把你放在眼里,你們以前有矛盾,你這是被卸了兵權,這正合他的意,是想出你的丑。」何香說。

「姐夫,你難道就這樣被人侮辱。」孫桂齡說。

「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夾起尾巴做人,不然我的警備隊就算完了,為了他們的身家性命,再大的委屈也要受。」李烷河說。

「可你這樣委曲求全,終歸不是個辦法,顧希牧這個人你十分的清楚,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不能白白的丟掉性命,一旦有一點閃失,我姐姐可咋辦。」孫桂齡說。

「我說過,這都是為了和我那些同生共死的弟兄們,我即使又再大的屈辱也要承受。」李烷河說。

「可你必定是男子漢大丈夫,堂堂的警備隊長,豈能這樣任人耍弄,外面的人會怎麼看你,說你貪生怕,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依附于顧希牧。」何香說。

「我李烷河可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可是不這樣做,警備隊那些弟兄們就會向特務隊一樣,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他們的性命。」李烷河說。

「可你不能總是這樣下去,顧希牧是不會饒過你的。得為自己以後的出路向想。」何香說。

「可我現在沒有任何辦法,既然上了國民黨這條賊船,想下去談何容易。就是會放過我,國民黨也不會放過我,只能是過一天算一天,待你病好以後,我馬上把你送回老家,」李烷河說。

「不行,我走了,剩下你一個人,沒有人給你出出主意,更容易遭他暗算。」何香說。

「可我不能讓你受到牽連,你以前吃了不少苦,已經感到不安,為了保住性命,也不能再摻合這事。這個時候一定要听我的話,否則會更加愧對你。」李烷河說。

李烷河說的是真心話,知道戰事不會再有大的好轉,遲早會攻打縣城,現在人心已經渙散,縣城不可能守得住,攻破了縣城,他們將無立足之處,自己死了不足為惜,可是老婆跟隨自己多年,不能為此丟了性命。還有自己的孩子,為了李家能留下香火,必須讓他們娘倆活下來。

「咱門是夫妻,我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要活活在一起,要死死在一起。」何香說。

何香的話很是有力,可以看出她對李烷河的感情,這讓李烷河心里感到一熱,眼淚差點沒有出來,還是何香理解他,知道他心里的苦衷,他現在手里沒有兵權,顧希牧視他為眼中釘,說不定哪天會身首異處,要是一般的女人早已按捺不住,和他嘟嘟囔囔,會無緣無故找他的茬,說自己沒有本事,連眼前的事情都擺不平,致使她也受到牽連,顧希牧為了鏟除後患,不可能會放過她。讓她回去無疑是為了保住性命,這個時候也只能做到這一點,自己現在屈于顧希牧,也是為了不讓他起疑心,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姐姐的話沒有錯,把你丟下不管,她的心里豈能安生。」孫桂齡說。

「可是現在已經兵臨城下,顧希牧也整天對我疑神疑鬼的,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對我下手,讓她回到鄉下這也是唯一的出路。別無任何道路可選。」李烷河說。

「可這也不是個辦法,目前國民黨敗局已定,不可能扭轉戰局,如果一味的跟隨顧希牧,那還是死路一條。」孫桂齡說。

「還有一條路就是投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的政策是不錯,可是不可能收容我這樣的人,作為一名軍人,我也不能這樣做,那樣人們會怎麼看待我,說我是沒有骨氣的男人。」李烷河說。

「什麼叫有骨氣,跟著國民黨那叫什麼骨氣,只能說是助紂為虐,他們不會得到什麼好的下場。眼前的形勢你還看不出來,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利用你們這些無知的人充當他的炮灰。你也要清醒一下頭腦,為自己留條後路,不要再為他們賣命了。」何香說。

「你說得有道理,可是他們不可能收留我,現在就是想投靠他們,也會認為我動機不純,是走投無路才這樣做的,他們更會瞧不起我。」李烷河說。

「你這是借口,對國民黨還抱有幻想,企圖顧希牧會憐憫你、放過你。這是可能的事情嗎,顧希牧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早就在打警備隊的主意,只是他懼于你在警備隊的威信,才沒有對你下手。」何香說。

何香這話說到了李烷河的心里,對還存有懼怕的心理,不可能會放過他,國民黨戰局雖然不樂觀,但是由外國人的支持,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國民黨必定是一個執政政府,其實力不能相比,說不定還有機會扭轉過來,戰亂時期,草莽叢生,俗話說得好,亂世出梟雄,時勢造就英雄,這是天命,自己也沒有那個本事,只能隨波逐流,戰局勝負誰都難以預料,如果投靠了,一旦成不了氣候,國民黨反過手來,那吃虧的還是他自己,這些他不得不多考慮,讓何香回到鄉下,暫且躲避一段時間,時機扭轉再把她接到自己的身邊,國民黨一旦敗退,自己僥幸不死,可以隨大部隊撤退,但是不可能讓家眷和他們一起走,那麼她將無安身之地。留在鄉下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不可能對一個女人下手,現在他也只能做到這些。

李烷河還是處于徘徊狀態,這些孫桂玲已經看了出來,現在時機還未到,還是不能把話說出來,有些話她已經和何香說了,何香這個女人很是不錯,和他說了許多,但李烷河根本听不進去,說明對國民黨還報有一絲希望,如果過早的把話和他挑明,不會受到應有的作用。

李烷河夫妻躺在床上,他的心思還在考慮顧希牧所說過的話,希望他能放過自己,自己現在已是不被他信任的人,企圖得到他的賞識已是不可能,想到這里,不由自主的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烷河,你心里是不是不好受,有啥話可以說出來,不然也憋得慌,實在不行這個副營長咱不干了,回到家里種地比啥不強。」何香說。

李烷河又吸了一口煙,沒有答理他的話茬。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干事優柔寡斷,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魄。」何香說。

「我已是敗軍之將,這個時候能說什麼。」李烷河有些不耐煩地說。

「你和我怎能這樣說話,這還不都是為了你,一點不知道我的心思。」何香說。她感到十分的委屈,自己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他好,可是他根本不理解自己,竟然朝自己發脾氣,把她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想到這里,眼里不由流出了眼淚。

看到她傷心,李烷河知道自己怠慢了她,都怪自己沒有本事,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一直是她整日為自己提心吊膽,自己還是個男人嗎。

「阿香,我知道對不住你,所以才讓你到鄉下,雖然清苦些,可以過些安穩日子,但不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的。」李烷河說。

「桂玲已經和我說了許多,她說得很有道理,不能再為國民黨賣命了,到那時還是害了你自己,你要是有個好歹,那我可咋辦。」何香說這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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