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靈柩船遠看起來確實很像搭起篷子的一葉孤舟,但那是遠看的視覺印象,其實它比烏篷船要大許多,差不多得有兩間房子大小,整體呈長方形,只是兩頭往上翹了起來,我仔細辨認了一下,應該是一具棺材的樣式。
它通體都呈黑色,這種黑色不是通體漆黑,油光可鑒,而是烏沉沉的,非常古舊的樣子,這是風霜歲月給它留下的印記,而且隱約可以看出,整條船斑駁的十分厲害,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黑洞洞的窟窿,一道道裂紋像是某種怪獸裂開的嘴巴,好像只要輕輕一顛,就會馬上散架一樣。
但它依然迎著我們漂了過來,在風雨飄搖中,在海水顛簸里,向我們靜靜地駛來。直到這時,我才突然發現,我們的船是在順風行使的,也就是說,這條不知道有五百年還是五十年歷史的靈柩船是逆風向我們漂來的,那駕馭它的「人」是誰?
摩納法師望著那艘船慢慢駛近,嘴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所有人都被這種森森鬼氣所俘虜,變得噤若寒蟬,連呼吸的聲音似乎也停止了,包括一直興奮地大聲叫嚷的愛德華,他也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現在我們已經可以憑借自然視力一覽這艘船的大概,但他的望眼鏡還架在眼楮上,不知道是忘了拿下來,還是看呆了。
我們呆若木雞的看著它在細雨斜風中破浪而來,沒有人移動身體,依然擺著剛才的姿勢,大家好像都忘了慌亂,沒有人去想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直到一聲輕輕的撞擊聲傳來。
它抵在了我們船頭,發出篤的一聲悶響。
我們的航船比這堆朽木大了至少五倍以上,它雖然撞上了我們,我也只感到一陣輕微的晃動。
這陣晃動好像提醒了大家,所有人都從呆立中反應了過來,一起向後退了幾步,在船頭甲板上讓出了三四米的面積,像是在為什麼人騰地方。
愛德華也從欄桿上退了下來,瓊斯拉扯著他向後退了兩步。只留下左邊一個孤零零的身影,那是摩納法師,自從這條鬼氣森森的「靈柩」出現,他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有越來越陰沉的臉孔顯示著內心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