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恰巧賣影子的來了。司馬建斷定,那天賣給他影子的姑娘就是紅狐。酒桌上,當企鵝說紅狐上司是杜鵑時,蘊藏于他內心深處多年的杜鵑形象,像大塊大塊的干泥巴嘩啦啦不斷地掉下。司馬建翻來覆去想,他掙錢容易嗎?但他毫不吝嗇大把大把的揮霍錢財買下了杜鵑的影子,以求心靈的懺悔和安靜。可誰知這原來是杜鵑精心設計的圈套啊?他都夠難受了。可杜鵑為什麼還要往他「傷口」上撒鹽呢?這麼多年了,杜鵑竟然還那麼恨他?世道滄桑,人心難估啊!但是,內心深處的本能又讓司馬建心里相互矛盾起來。這也許並不是杜鵑的錯,而是天意所為,非個人意願能夠避免。因為杜鵑被他害得太殘酷了,以至她‘蚌病成珠’,不經意還成就了影子事業。那天他買下她的影子,其實完全是一種偶然。也許當初她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她哪里會想到把影子賣給他呀?企鵝說與杜鵑不是一般的關系。企鵝在「紅狐倩倩之案」中,肯定會幫助紅狐的。他明明知道紅狐錯了,為什麼不立即結案?難道他另有什麼用意?他把司馬建戲來戲去的,到底是何居心?不過,從今天酒桌上看,企鵝對倩倩的良好反應也是顯而易見的。也許司馬建對企鵝看法有些偏頗了。企鵝的心底其實並不怎麼壞,只是暫時被紅狐蒙蔽了而已。「杜鵑之案」至今仍然懸而未解。企鵝警官只是給公眾了一個能忽悠過去的說法。「那晚杜鵑影子回來了,就這麼簡單。」,他審案的結果居然與司馬建那晚和杜鵑超越時空的對話一模一樣,真的不可思議喲。「杜鵑之案」的結論如此謊誕無稽,莫非企鵝真想放長線釣大魚?或者他已經打入了一些人的影子內部,想徹底破獲影案之迷。給自己功名,還社會安寧與清靜?傳說人是女媧用泥做的,身上的污泥永遠也洗不完,說的也是。你看司馬建搓來搓去的。手都酥軟成面條了,腿直打僵兒,渾身有氣沒力的。還讓搓背工忙活了一陣子,至少搓下來一籮筐了泥卷兒了,但仍能搓下來好多東西。這顯然叫洗身嘛,可他感覺怎麼把洗身洗心兩者混攪一潭了呢。仿佛身體的污垢少了,心靈的鏡子也被擦亮了似的。于是司馬建又好奇地拿起電話問服務小姐,說︰「你好!這洗身和洗心能否同時進行呢?」「當然了。你們報的就是混合沐浴嘛。」小姐的話語暖暖的。「那麼洗身和洗心兩項單獨和混合有什麼不同呢?」司馬建很想知道。「洗身和洗心如果單獨服務當然高檔啦,並且多幾倍的價錢咧。」小姐很爽快。「啊!原來?……」司馬建驚嘆的並不是價錢的高低,而是服務。那會是怎樣的一種享受和服務呢?這時,企鵝正好搖搖晃晃游過來了。司馬建側身耳語,說︰「咱們破費洗一次心吧。見見世面。」「好啊!」企鵝很干脆,詭秘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小姐,我們還要洗心。行嗎?」司馬建打招呼。「可以。兩位先生請隨我來。」小姐很熱情。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