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來到長閣的這兩天,我讓靈兒不要叫我昭儀娘娘,她說,總不能現在還叫才人姐姐吧。
是了,我的丈夫是李治,我是李治的妃子,我是李治的昭儀,怎麼可能還叫我才人姐姐呢。
只是這兩日來,這位養蓮女子,我未曾見過。
「她在哪里?」我將疑惑的目光看向靈兒。
靈兒向我吐了吐舌頭,調皮一笑,轉身跑開了。
我回頭看著蓮池里。
曾經,李承乾對我說,「我若為帝,許你為後。」
我曾擔心過李承乾的諾言,只因為我愛李治,現在,李治曾告訴我,天下為我奪,大唐皇後非我莫屬,為何,現在卻和王玉燕有了交易。
這大唐皇後,並不屬我武汀兒。
「奴婢參見昭儀娘娘。」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回頭,見一襲綠衣的丫鬟跪在我身前,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娘娘,這就是養蓮女子。」靈兒在她身邊對我說道。
「哦。」我輕點了點頭。
起身,走至她身前,伸手扶起,道,「起來吧。」
只是,這一瞬間,見到眼前女子的這一瞬間,相互凝望,驚喜交迫,兩年了,再次相見,卻是在皇宮。
「單婷……」
「姑娘……」
這晚,單婷則同我在屋內談了整整一夜,卻未眠。
「兩年前,我從中山府離開後,隨後養傷,辦完了我的事,一年光景,我回到蘇州打听過姑娘的消息,中山府,卻也空無一人。
我知道姑娘並非尋常之人,後來才听說,姑娘已入感業寺,原以為姑娘只是中山府女主人,卻未料,比我猜測的更……」單婷說道這里,停頓片刻,面帶笑容。
「原來姑娘是宮中的妃子。」
靈兒和我對望一眼,也只是輕笑。
「一年前高宗皇上繼位,我便入宮在秀女們之間,听得皇上要在長閣修建一座蓮池,這養蓮,也是我所喜愛。請命于皇上,王福公公則將我分配至長閣,讓我同靈兒一同在長閣靜候姑娘回來的佳音。」
「王福知道我會回來?」我疑惑的問道單婷。
「娘娘,皇上對娘娘之情,可是奴婢們共同見證過的。」靈兒上前,在我身前回答的我的疑惑。
靈兒告訴我,李治不止在長閣建了蓮池,更在長閣種了桃林。
留下長閣,也是李治的意思,這長閣,曾經是我所住之地,李治讓靈兒和單婷在這長閣內為等候。
並不是王玉燕所說的一般,我回宮,名義上王玉燕的幫忙,卻未料,李治才是在背後預謀已久。即使我未回到宮中,他,終究還是會接我回來的。
單婷來到長閣,也是為了我,為報兩年前的救命之恩。
「娘娘,今年的桃花盛開過早,皇上在這個桃花盛開的季節,獨留于桃園整整一天,畫了一副《桃園宮妃圖》呢,那上面的女子,還真像娘娘。」靈兒為我泡了茶,說道。
「桃花盛開的季節,什麼時候?」
「呃,好像是二月十七日吧,哦,對,是正月二十三日。」靈兒想了片刻,才道,後一雙目光疑惑的盯著我,「娘娘……今年的正月二十三不正是娘娘二一年華的生日麼。」
听聞後,單婷也一臉微笑的看著我。
長閣。
有了單婷和靈兒的陪伴,這半個月的時間到也過得很快。
只是這半月,李治不曾前來長閣半步,也未曾有李治的問候,每日單婷夜遣御院,這半個月以來,李治有三日留宿仙之殿,兩日留宿彩絲院,其他時日,都在蕭婉瑩的蓬萊殿度過。
御院,王福公公所掌管的皇上侍寢牌的宮殿,這皇上每日寵幸過什麼人,王福公公在御院內都有記載。
我也曾叫單婷別做這等毫無意義之事,單婷可逆了我的意,說一定要看看清楚,到底是皇上被其他妃子所迷惑,還是皇上已經忘記了前不久升封過的一位昭儀。
這彩絲院,共住了三位良媛,听單婷說,這翻牌來看,彩絲院里三位良媛,只有劉秋綰一人未得皇上寵幸。
難怪蕭婉瑩這半月未曾來長閣鬧事,原來,我才是那個皇上不曾記起的昭儀。
妃位正二品,有何用,還是不能換來李治的一句問候。
靈兒有時在無聊之時,便纏著單婷躲在屋內偷偷教她武藝,靈兒認為那很難,火熱三天後,便放棄了。
到是單婷,還找到了我。
「娘娘,奴婢教您學武吧。」
我只是笑笑,「這我可學不來。」
「娘娘,您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這深宮庭院,勾心斗角,沒有一點防身之術可不行。」
那日,我也被單婷折磨了整整一天,八月的天氣,大汗淋灕,靈兒在為我沐浴之時就睡著了。
只是,半個月後的這天,我逃月兌了靈兒和單婷的伺候,獨自來到了長閣里所種的桃花園。
站在園中,這地方,可以看到含涼殿。
我那位知心的妹妹曾夏季所住的含涼殿。
到底我三度進宮,是為何?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遠遠看著李治?
苦笑一聲,找了一處空地坐下,秋季的陽光,不在那麼刺眼。
「放著亭子不坐,為何坐地上。」
聲音在我身後想起,這久違的聲音,卻是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