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至他身後,我輕叫道,對他,我心里始終有愧。
生生世世,不相棄。
最終,我還是棄了李恪的情意。
是我欠他的。
對于李恪,這兩年多以來,心里的感覺,並不是愛,我深信,我愛之人,永遠是李治,李恪,只是感動于孤清之時,他所樂賦笛的安慰。
「武昭儀。」
許久的沉默。
「這次皇上叫臣入宮,有事相商。」他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笛,才道,「今日笛聲,不能陪伴于昭儀娘娘,望昭儀娘娘恕罪。」
李恪回頭,卻叫了我武昭儀,不能和他生生世世,縱然成為朋友,之間也開始漸漸的生疏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李恪卻轉身離開。
回來的路上,我則見了狄仁杰,在狄仁杰口中得知,李治,開始準備著又一年的《百花選妃宴》。
《百花選妃宴》,三年一度,我進宮,過了今年的春節,已有三年了。
這次的選妃宴,李治,還會選了妃子麼?
紫宸殿內,每日李治早出晚歸。
我們之間的話,漸漸少了起來。
到時單婷,整日申請恍惚,似有心事。
她的心事,我已經完全明了了。
司空大人李績回來了,這讓單婷每日每夜都會坐在窗戶旁,靜望著夜晚的明月。
夜,很靜。
李治還未回來,披了錦襲,走至前去紫宸殿正殿的路。
入冬了,李治整夜的批閱奏折,奴才們,伺候好了他麼?
親自為李治熬了姜湯。
紫宸正殿前,殿中的微光依稀亮著,門口也未有奴才們伺候著,徘徊了許久,才推門而入。
大殿中,空無一人。
夜也深,殿中更為寒冷,卻未生炭火。
直至正殿室內,才見李治獨自一人坐于政案旁。
「汀兒……」顯然,李治看到我後是驚訝的。
上前將走至政案旁是,李治將手中的畫紙合了起來,將煲好的姜湯放在桌案上,輕抿一笑,縱使我已看到了畫中之人,卻裝作視而不見。
「臣妾為皇上煲了姜湯,趁熱喝了吧。」
輕吹著勺子里的姜湯,送往李治唇邊。
他只是微笑。
「這奴才們真該罰了,這麼冷的夜,怎不生炭火。」
李治還是不言,只是一臉的微笑,喝了姜湯,目光卻一直未曾離開過我。
許久後,他伸手將姜湯奪了過去,握住我的手。
才道,「夜寒,為何還來此。」
這是真的在質問,還是真的在關心。
「臣妾見皇上夜深還未回寢宮,怕是又在批閱奏折,臣妾不放心奴才們,怕伺候不好皇上,索性就親自前來了。」只因那幅畫,只因幾日前靈兒告訴我的那件事,我敢肯定,自己還是有了醋意。
李治卻哈哈大笑起來,「汀兒這是怎麼了?為何喚為夫一口一個皇上的。」
他將我摟得更緊了,臉貼上了李治的胸膛。
暖和至極,這個懷抱,我不想留給別人。
愛情,也許就是那麼的自私,即使真的他是君王,後宮佳麗有三千,卻還想自己獨自霸佔。
只是,李治,為何你心中現在已有一個妃子人選,卻要瞞著我。
她的介入,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給我寵愛嗎?
「李治……」許久,才在他懷里喃喃道。
李治抱著我,輕嗅著我的青絲,‘恩’了一聲。
將雙手環抱著李治的腰,如果不是帝王,如果不是妃子,真希望,就這樣一輩子。
何時?
在李治的懷里我已入睡。
溫暖的手掌撫模在我的臉頰,才悠悠轉醒,燭光搖曳,看清了身邊之人。
「我怎麼會睡著了?」
環顧了四周,這不是我和李治的寢宮,到是第一次成為李治妻子的地方,紫宸殿內室的軟塌上。
「汀兒向來就貪睡。」
他輕刮了我的鼻尖,這夜,似乎和紫宸殿侍寢的那個夜晚有很多相似之處,卻又有了不同之處。
「現在什麼時辰了?」我輕聲問道。
「已過卯時。」
這對目光,看得我及不自在,難道,這深夜,李治就一直在身邊這樣看著我。
「干嘛這樣看著我?」將頭在一次埋進了他的胸膛,逃避著他的目光。
李治的吻卻落在我的秀發上。
將頭抬起來瞪著他,質問道,「你干嘛偷親我?」
李治面上一驚,後不由得笑了起來。
「難不成親我的妻子也是一種罪過?」
「你應該征求我的意見。」我不依不饒,繼續追問,李治的雙臂將我摟得更緊,吻卻落在了我的唇上。
掙月兌開來,又道,「李治,你壞。」
「我是你的夫君。」
這樣的對話,真的是平民百姓還有的生活嗎?
李治雙臂緊緊摟著我,讓我呼吸開始困難,努力的掙月兌開來,李治哈哈大笑,輕刮了我的鼻尖,我也同樣伸手,輕刮了他高挺的鼻梁。
「和你商量個事。」許久,我才正經道。
李治卻擺出了一副君王之像,語氣沉著,「愛妃有何事向朕稟示。」
「李治,不許和我這樣說話,我是你的妻子。」
「昭儀娘娘有何事吩咐,李治定全力以赴,赴湯蹈火,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