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回憶,回過神來才見李恪的目光未曾離開過我。
「你真的要報仇。」他的聲音,平淡而輕快。
點了點頭,「對,我一定要報仇。」
「不管是誰?」
「不管是誰。」
李恪,還是在擔心我吧,如果我真的要和蕭淑妃斗下去,已目前的看來,我還是輸了她一籌。
眼角一瞥,月光下,隱隱出現了一片黑色,瞬息而過。
回頭,看著李恪。
「孩子的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上次商量的事,辦得怎麼樣了?」說完,我對李恪眨了眼。
李恪笑笑,「關于蕭淑妃這次的事……」然後,李恪俯在我耳邊,輕聲對我道出了他這一個月來的計劃。
月光更明了,和李恪坐在西海池,聊了很久,將目光看向不遠處。
才回頭對李恪說道,「謝謝你。」
李恪輕笑,「只要能為你做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又是同樣的話,只要能為你做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七月。
這個月的皇宮像是一個蒸籠,出奇的炎熱。
每天單婷和靈兒都用了蒲扇為我扇熱,只要稍稍一停下,熱氣又布滿了全身。
李治四個月未曾見我,听單婷說,李治即使回到了紫宸殿,也同樣只是在正殿的軟塌上歇息,即使回到了紫宸殿,也不曾回寢宮。
而沒有了孩子,卻沒有冊去我的昭儀之位。
那夜,我去到紫宸正殿,李治還在批閱奏折。
在正殿整整跪了兩個時辰,直到我的雙腿毫無知覺,李治才答應撤了我的禁足令。
我才可以在宮中自由活動。
如果不是跪了這整整兩個時辰,害了我孩子的凶手,我怎麼能去找得出來。
穿上一襲明黃宮裝,這是去年的中秋佳節,李治曾賜我的,象征了大唐帝後的宮裝。
「靈兒,前去通報。」
還正走在去往凝陰閣的路上,我就對靈兒說道,靈兒向前快去走去時,我才看了單婷一眼,然後,由她隨我一同向凝陰閣走去。
一路上,卻是和單婷說了些趣事。
卻見前方徐徐走來一位淡衣女子,陽光下,如仙子般清理月兌俗。
「臣妾參見昭儀娘娘。」
我走上前,徐盈盈在我身前跪地行禮,面上盡是微笑。
「妹妹請起。」
這句妹妹,沖著徐惠叫的,如若你不是徐惠的妹妹,或許,我也不會對你如此客氣了吧。
徐盈盈的到來,終究還是破壞的我和李治,也許,破壞我和李治感情的,最初還是起源于龍兒夭折之事吧。
「許久未見昭儀姐姐,臣妾正預備去看望姐姐呢。」
我輕笑,看望我,怕是想看望我的笑話吧。
在紫宸殿禁足四個月,宮中之人誰不曾知,武昭儀在紫宸殿,和住了冷宮有何區別。
只是今日剛被皇上撤了禁足令,徐盈盈就準備前往了。
這消息,也來得靈通。
「怕是讓妹妹失望了。」我言了一句,對徐盈盈微微一笑。
「徐婕妤請諒解,娘娘今日有要事去辦,可能娘娘今日沒有時間陪徐婕妤坐坐了。」單婷在我旁邊說道。
這單婷,也懂了我的心思,的確,現在我沒有時間和徐盈盈在這里閑談了。
徐盈盈驚訝的看了單婷一眼,想必會想,這一個丫鬟,什麼時候也可以和皇上的妃子對話,可見我並未有阻攔單婷的意思。
徐盈盈也只得尷尬的笑了笑,「哦,昭儀姐姐忙是應該的,那妹妹就不打攪了,改日妹妹再去紫宸殿看望昭儀姐姐。」
我對她點了點頭,從一臉微笑的徐盈盈身邊走過。
直至凝陰閣。
興許是方才靈兒已經告知了他們。
凝陰閣的奴才丫鬟們皆在門外。
「奴才參見昭儀娘娘。」
「奴婢參見昭儀娘娘。」
凝陰閣奴才丫鬟們像我行禮,我抬頭叫了他們起身,在單婷和靈兒的陪同下走進了閣內。
正殿中,我位坐在上方。
「單婷,都過了這麼久了,為何杜淑儀還不曾出來。」我伸手玩弄著桌上的玉瓷杯,輕聲道。
「娘娘,待奴婢前去看看。」
「不用了。」單婷正欲離開前去時,杜紫菱才出現,她的身後,跟了綠竹。
杜紫菱上前,至我身前,看著我悠閑自得的動作。
「見了昭儀娘娘,為何不跪?」
靈兒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看向杜紫菱時,她一臉不滿的看著靈兒。
輕笑一聲,道,「難道杜淑儀真的忘記本宮是在淑儀之上的昭儀了?」
說完,將目光從手中的玉瓷杯看向杜紫菱。
她眼神一瞥,不滿的看著我,「臣妾參見昭儀娘娘。」
微微一笑,卻未讓杜紫菱起身,她則和身邊一同跪下的綠竹面面相覷。
單婷找來了蒲扇為我去熱,靈兒則將玉壺中的茶水倒在了手中的玉瓷杯里。
這夏季的天也出奇的熱,靈兒不斷的為我倒茶,我則喝了太多的水。
「靈兒,本宮來這里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許久之後,我才問道。
「回娘娘,從娘娘來時到現在,剛好一個時辰。」
「哦?這麼快就一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