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身陷蓬萊殿,以蕭淑妃,肯定會對靈兒不利。
「淑妃娘娘,今日臣妾前來,是望娘娘寬宏大量,將靈兒還給臣妾。」
「喲,武昭儀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宮里的丫鬟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不曾回去,倒是武昭儀,還倒本宮的蓬萊殿親自要人來了。」蕭婉瑩說著,眼露不屑之色。
「淑妃娘娘,今日一早便是娘娘遣了人將靈兒帶到蓬萊殿的,奴婢當時還問了去蓬萊殿有何事,淑妃娘娘怎麼能說不曾見靈兒呢。」單婷心急的上前一步,在我身邊看著蕭婉瑩道。
——啪——一聲響,蕭婉瑩手掌拍在桌子上,紫色吊墜簪在桌上搖搖欲墜。
「大膽,何時輪到一個丫鬟在此撒野了。」
單婷正想還說什麼,我伸手擋住了單婷,對她搖了搖頭。
「淑妃娘娘,靈兒不懂事,若如是得罪了淑妃娘娘,臣妾在此為靈兒向娘娘賠個不是。」我上前道,只希望,蕭婉瑩不要為難靈兒。
蕭婉瑩哈哈大笑兩聲,「不就是罰了罰一個丫鬟,用得著武昭儀在此賠不是嗎。」
罰?
蕭婉瑩罰了靈兒。
上前跪下,在蕭婉瑩身前,「娘娘,如果靈兒做錯了什麼,是臣妾沒有教好,娘娘請不要為難靈兒。」
「不要為難靈兒?武昭儀的意思是讓本宮罰武昭儀。」
說完後,蕭婉瑩的笑聲,聲聲響在我的耳邊,沖刺進腦海。
靈兒,到底怎麼樣了?
「好吧,本宮也算是被你們主僕的心所感動……心琪,去將靈兒帶出來。」蕭婉瑩說著,命了身便的心琪。
跪在地上,我則和單婷等待著靈兒。
許久時刻。
見兩名太監架著靈兒,來到了正殿。
臉上的淤青,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
身上的衣衫,透著絲絲血痕。
凌亂的頭發披散早臉頰兩側。
閉目中,氣若游絲。
這,還是我的靈兒嗎?
心中一痛,叫道,「靈兒。」
將她從太監手里接了過來,布滿血痕的靈兒軟倒在我懷里,單婷上前,見靈兒一副慘狀,驚訝一聲。
「靈兒……」我和單婷異口同聲道,靈兒卻氣若游絲,不曾睜開眼。
將靈兒抱在懷中,看向蕭婉瑩,她一臉得意之色。
「淑妃娘娘,靈兒到底犯了什麼錯,要淑妃娘娘下如此狠的手。」我回頭,看著蕭婉瑩質問道。
「犯了什麼錯?哼,自己的丫鬟手腳不干淨,還問本宮她犯了什麼錯。」
紫色吊墜簪出現在我的腳邊,看著上面輕顫的羽翼翠絲,恍然大悟。
「前幾日,本宮的玉簪不知所蹤,派人查了所有妃子們的宮殿,本以為武昭儀宮里的人會安守本分,卻不料……這紫玉簪,在靈兒的房里搜了出來。」
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淑妃娘娘,這是栽贓。」單婷伸手扶住靈兒,又一次的開口。
蕭婉瑩看了單婷一眼,不言,將目光看向我,「人贓俱在,武昭儀還要為靈兒辯解?」
「淑妃娘娘,請給臣妾一點時間,臣妾一定會查出真相。」
蕭婉瑩伸手拍了桌子,才道,「難道武昭儀認為本宮誣陷了靈兒?」
「臣妾不敢。」
「娘娘……」細微之聲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靈兒……」隨著單婷的一聲驚訝,我則看向懷里的靈兒。
靈兒微微的睜眼,身上的傷讓她皺眉,「娘娘……」靈兒再一次的叫道我。
「靈兒?」
「娘娘,不是我,真的……真的不是我,娘娘,相信……相信靈兒……」
「好了靈兒,不要說了。」打斷了靈兒的話,看了蕭婉瑩一眼。
秋季。
院中的風瑟瑟吹拂。
坐在紫宸殿的亭子里,望著秋季已黃的樹葉發呆。
曾在這里,我為單婷和靈兒畫了一副《秋季宮錦圖》,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吧。
而一年前,我和李治,他說我只是他的妻子,而李治,是我的丈夫。
時間飛逝。
這麼快,就已經一年之久了。
「娘娘,這天涼了下來,回屋吧。」
許久之後,單婷才來到亭中,為我批了衣衫。
不曾回頭,目光放在秋菊上,「靈兒怎麼樣了?」
「奴婢已經為靈兒上了藥,身上的傷……」
「怎麼樣?」
「外傷不礙事。」單婷猶豫片刻後才道,「可能身上會留下疤痕。」
「靈兒還不到十八歲啊。」
還不到十八歲的靈兒,在我的身邊,受了多少苦,我卻不能將自己最心愛的妹妹保護。
秋天的夜。
更涼了。
單婷拿了竹掃掃盡院中的落葉。
看著單婷獨自一人在院中的身影,還是少了靈兒,覺得身邊空缺了什麼東西。
紫宸殿。
守在靈兒的床邊。
看著閉目的靈兒,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握住了靈兒的手,冰涼入骨。
這個秋季,我始終還是失去了靈兒。
「姑娘,在這二十四位前來參加百花選妃宴的姑娘們,就屬武姑娘最美了。」
「姑娘,你是一個好人,我當你是姐姐般看待,在這皇宮里,我多次想離開,世事弄人,進了皇宮就算是將自己的一生都禁錮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