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績的身世,我雖疑惑很久,卻不料,原來,他是太宗皇帝的第二個兒子。
「為何後來要選擇進宮助李治為帝?」
「這一切,皆是長孫皇後吧,長孫皇後對我有恩,她則言,不管將來誰坐上了大唐三帝,我雖作為太宗皇帝無法承認的兒子,為了天下的百姓,也需要助帝。」
明王,二皇子,司空大人,李績。
為了天下百姓,卻在李治身邊無怨的相助。
後來李績還告訴我,「皇上,雖不是同一母所出,到底,他還是我的九弟,為天下百姓幫他,是應該的。」
原來,長孫無忌為了听政皇之位,不止在和王玉燕勾結,背後,也聯絡上了蕭淑妃。
也許,長孫無忌還是同樣的告訴了蕭淑妃,可助蕭婉瑩為後,而長孫無忌的條件,卻是要蕭婉瑩同樣的幫助自己,听政皇之位,非長孫無忌不可。
秋風。
葉落。
看著眼前一片淒涼之景,這紫宸殿,到底是什麼讓他變得這麼空虛了。
「娘娘,皇上讓娘娘去紫宸正殿。」
單婷的聲音響在我身後。
李治,李治叫我去紫宸正殿做什麼?
一年之久對我的不聞不問,今日,為何憶起我來了?
「好,我知道了。」
前往正殿的路上,我讓單婷不用跟著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眼前。
秋風撩起了他明黃的衣衫。
頭戴玉冠,面若白玉。
李治此時,就站在我身前,這還是在去到正殿的路上,並未到正殿。
「臣妾參見皇上。」
在李治身前行禮時,他面上微微一笑,伸手將我扶了起來。
「陪我去如意居吧。」
李治的話,讓我更是驚訝,陪我去如意居,李治口中所言的,可是‘我’字,在我的面前,李治真的恢復了曾經的‘我’嗎?
「如何?不願意?」見我久久未說話,李治嬉笑道。
對他搖了搖頭,「臣妾……願意。」
李治沒有在說什麼了,攜了我的手,前去了如意居。
只是他在听我自稱為臣妾時,已經不在說‘汀兒在我面前,不許自稱臣妾’的話了。
如意居,一年未曾前來的如意居。
秋季,帝妃池里紅白相間的蓮花,已褪去了獨有的芳華。
留下綠色蓮蓬布滿整片綠湖中。
「皇上……」抬頭看向李治,他卻微笑。
「皇上可還記得這片蓮池,所賜之名?」
李治雙手放在身後,向前走去,至湖岸旁坐下,才道,「怎會忘記。」
久久凝視了李治的背影,一年了,他從未讓我好好的看看他。
「汀兒,過來坐這里。」李治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李治,已經坐在了湖岸的青石板上。
微笑的向前走去,同他一起並坐在了石頭上。
李治將我擁入懷里,輕嗅著我的頭發。
「汀兒,我……累了。」
許久,李治才道,李治,每次只有累的時候,才出現在我的身邊,不是已經不得寵嗎?為何每次都要在這里尋找慰藉。
伸手環上了李治的腰,「累了,就休息吧。」
李治的雙臂收得更緊,臉貼在了他的胸膛,可以清楚的听到那顆疲憊的心。
「如果可以,真想一輩子就這樣抱著。」
在李治的懷里,我一驚,他的話,到底讓我相信,還是需要一絲的猜忌。
李治,一年來,你可以只出現在我面前三次。
李治,累了,你可以將我擁入懷里。
可,為何你就不能將你的秘密告訴我。
如果,我能分擔,我定會為你分擔所有,哪怕,是政治。
我們的愛情,永遠生存在帝王的不信任中,還是,你真的不在愛我,只有偶爾的時刻,才會想起我?
這夜。
李治留宿在了紫宸寢宮。
半個月後,我見了李恪。
是在紫宸殿中。
李恪就坐在我身前,單婷為李恪倒了茶後就出去了。
李恪望著單婷的背影,久久出神。
「晌午一過,我就去蓬萊殿。」坐了許久,我才開口道。
李恪目光怔怔的看著我,隨後深吸一口氣,「我陪你去。」
「不用了。」
李恪始終沒有跟著我前來,只是臨走時,我叫了單婷。
單婷一路上跟著我,沒有說一句話。
將手中的玉瓷瓶握緊。
我和蕭婉瑩之間的恩怨,是時候該一筆勾銷了。
蓬萊正殿。
蕭婉瑩穩坐在上方,悠閑自得。
沉默許久後,蕭婉瑩則遣退了心琪,才道,「武昭儀今兒怎麼有閑暇時刻來蓬萊殿了。」
我和單婷立于她殿中,卻未開口。
「听說靈兒那丫頭回到了紫宸殿就已經……」
還未等蕭婉瑩說完,將手中的玉瓷杯放在了了桌上,「還望淑妃娘娘看看,蓬萊殿中的杯子是否有遺落在路上。」
听聞我的話,蕭婉瑩將目光看向桌上的玉瓷杯,許久,才莞爾一笑。
「哦,心琪這丫頭倒也是不小心。」隨後伸手拿起桌上如拇指般大小的杯子。
「如果這是淑妃娘娘的東西,那就請淑妃娘娘收好,不要再‘遺落’了。」語氣雖輕,但‘遺落’這兩個字,卻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