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靠近她的病床,她的意識非常清醒,她可以听到,感覺到他全部的言語和動作,可她就是怎麼都睜不開眼楮,像是被膠水粘住了雙眼,她無力掙月兌,沒法抗拒。只能靜靜地接收謄煞傳遞的感情.
塵躺在床上,她不明白謄煞為什麼一進來就跟自己說抱歉,說對不起。她不知道在她意識缺失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讓身前的這個王子那麼受傷的想表達自己內心的歉意。
「塵,對不起。我以為是天佑我們,讓我們找到了任務中的第四個人,可是在離開的前一刻我竟然發現了第五個印有魔雲標識的人。你一定想到到他是誰,端木晟,第五個出現的竟然是端木晟。我不知道他們中間怎麼會出現假的。對不起,我還是沒能幫你完成任務。」
「沒關系,你為我做的我會記在心里的。」塵的雙眼一下子睜開了,眼眸清澈澄淨,活力十足。
謄煞不敢相信地看著坐起來的塵。明明將她與外界隔離,她怎麼還會這麼毫無感覺地直接坐到床邊。謄煞滿帶疑問地問道塵,「你明明被我隔離,怎麼會清醒過來?」
塵微微聳下肩膀,搖搖頭道︰「不知道,就突然有股熱流在血液里流動,然後就醒過來了。你剛說第五個是端木晟,那第四個人是誰?會不會弄錯了?」
謄煞沒有直接回答她腳步聲的問題,在他看來,塵的意外清醒比問題來的重要。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異能變得失去效果?什麼時候開始他嚴重的大事變得輕如鴻毛?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些守不住塵?謄煞走上前,右手扣在了塵的脈門處,思緒不停地轉動著。他放開塵的那一秒,就移步走到了窗邊,窗戶開著,風從外面呼呼地刮了進來。十八層的高處,站在這里,謄煞想起了曾經的某一天。
香塵也是站在這個窗邊,她抬起頭看著他,靜默了一分鐘,然後拉開了身後的窗簾,還一並打開了窗戶,在他與破浪的視線下坐到了窗邊。她語氣平緩地對他們說道︰「你們說,如果我從這里跳下去,會怎麼樣啊?」
當時他伸出一只手,很緊張地說︰「香塵,你想做什麼?你別忘了這是第十八層。」
「十八層?十八層地獄嗎?」香塵向下望了一眼,這樣說道,「你們說,如果我從這里跳下去,會怎麼樣?」她又問了一遍。
「我想應該沒事吧。憑閣主的身手,想來應該難不倒你。」破浪說道。
「香塵,你想做什麼?」那個時候謄煞發現自己慢慢變得越來越不了解香塵,尤其是來了T市之後。
「我想。」香塵伸展雙臂,毫不猶豫的向後倒去。
謄煞和破浪一個箭步地走到窗前,看向「墜樓」的香塵,心一下子懸在了半空,卻听到某人大聲說道︰「我想試一下飛的感覺。」
在那之後,這個窗子幾乎成了禁閉,每次他站在這里都會想到那件事。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塵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只知道那件事後,很多事都變了,很多答案都慢慢浮出了水面,就像這次,謄煞確定在這個時候,摩卡任務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T市一定還藏有什麼秘密。
看著面色稍顯紅潤的塵,謄煞猶豫再猶豫,躊躇再躊躇,終于還是將心中的問題講了出來。「塵,既然他們都有降城的標記,我們就全部帶回去吧。放下這里的一切,我們會降城好嗎?回去那個屬于我們的地方。」聲音里帶著數不清的哀傷,像是在哀求一般,讓人不忍回絕贛。
可是就算不忍,塵最後還是選擇了搖頭否決,「不可以,無故多出來一個人,這中間一定有問題。我不會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我相信你也不會。」
一句「我相信你也不會」,讓謄煞沒辦法說不,盡管從始至終謄煞在乎的都只是塵,可就像他自己說的,塵是他最在乎的,所以他不會否決她的結論。
一個小時後,塵梳洗完畢後,便與謄煞一起去了另一個住處——易磊的家。
第一次是江言做的,第二次那樣的陣仗,塵不可能不去追問是何人所為。當謄煞說出那個名字的下一秒,塵便決定上門「服務」。她不明白為什麼江言,易磊都這麼喜歡愛管閑事,她也不清楚為什麼他們選擇的對象都是方卓,而不是他人。
門鈴響了三聲,易磊家的大門開了,佣人開口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塵語氣和藹地說︰「我們來找易磊。」便不顧佣人的後話,直接邁步走進了客廳。
第一眼印入塵眼底的不是那絢麗的天花板,不是那優雅的裝點,而是面前這位頭已花白的老婆婆,她覺得分外的眼熟。
老人家似乎沒想到突然會出現這麼多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何反應,直到視線里出現了一個塵。「姑娘是你啊。你還記得我嗎?你是來找易磊的?」
塵微微皺起眉梢,半響後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婆婆?是您啊。上次一別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是啊,老婆子還沒好好謝你,謝謝你上次救我老婆子一命啊。」婆婆話剛說完,就听到樓梯上傳來另一個聲音,「媽,是有人找我嗎?」
易磊從樓上走了下來。
易磊看著塵那幾乎沒表情的臉,神情一下子變了色,很不鎮定地開口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看來總經理的記性不怎麼好嘛,你該不會真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吧。」塵仰著頭直視著他的目光。
易磊停在了距塵三米的地方,目光似有若無地躲閃著塵的視線,小心詫異地問道︰「不是說已經完成任務了嗎?為什麼還來找我?就算擁有標識也不代表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啊。」
听完這句話,眾人十分疑惑地彼此對視一眼。
「磊兒,你在說什麼呢?誰要找人啊?」婆婆看著自己的孩子不解地問道。
塵輕輕咬住了嘴唇,品味著易磊話中的含義,難道他也是?思緒還在旋轉,卻被外來的事物做了影響,別墅的大門又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