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導師走了過來,「怎麼回事?誰把教室弄成這樣?」看著教室里一片狼藉,她皺著眉頭說︰「五分鐘,五分鐘後我要看到一個正常的教室。」然後踩著她那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噠噠地回去了。結果一直到放學她都沒回來。回去的路上,端木晟和韓尚佳走在他們兩個的後面,看著某人別扭地想要保持距離。千野逐浪雙手插包,不像以前會牽起香塵的手。香塵走到他跟前,握起他的手,卻被他不著痕跡的擋掉了,一路無語。到了千野家,香塵只是客氣地說了聲,「我先回房了。」就朝樓上走去。「怎麼?吵架了,這還只是剛開始。」千野鴻坐在沙發上平淡地開口,好像這一切他早就猜到了。千野逐浪冷冷地說︰「我的事你最好少管。」「你就是這樣跟你父親說話的嗎?」千野鴻放下手上的報紙,站起身,看著自己的兒子。「抱歉,我沒父親,不知道這個答案您還滿意嗎?」說完還不忘邪魅地輕輕笑笑。「你,逆子。」「那也是你逼的。」香塵回到房間後就反鎖住了房門,她蹲坐在床邊,慢慢地抽泣著。那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害怕,仿佛那個人隨時會離去。她喃喃自語著,香塵,你還真是霸道,這根本不是你的房間,你憑什麼留在這里?就因為他是言嗎?可惜他已經變了。香塵起身,走到窗邊,一躍而下。而此刻江言正在火紅PUB買醉,喝著一杯杯烈性的酒,卻沒有絲毫醉意,反而變得更清醒。雪樂離開時的眼神,痛哭的眼淚,還有那莫名的委屈。一遍遍的重復,一遍遍地上演。旁邊有人不小心踫到了他,他的腿撞上了桌腳,他緊緊地抓著那條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關系。」是啊,沒關系,或許他此刻想要的就是痛吧,痛了才能更清晰地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原本的身份。他一個人,看著腿上青紫的一片,沒有任何表情,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該有怎樣的表情。從他知道事情的那一刻,他就等待著,等待這一天的來臨。終于,他等到了。只是,姐姐,為什麼你的體質會差成這樣?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的笑很哀傷?降城,T市,為什麼會來這?是因為我嗎?你知道,我很想你嗎?江言悶著頭一口喝下了杯中所有的酒。逐浪,當他還不是千野逐浪時,他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小蛇,當他還不是暗夜蛇王時,他也不過是個游手好閑的痞子。然而當這一切交到他手上時,他便再不是當初的他。現在他有能力有實力可以照顧身邊的人,他不想做替身,不想愛的那麼傻。「是我,幫我查一個人。」「跟端木查的一個人?」「嗯。」「時間沒到,到了給你們答案。」「我還想你幫我查,誰是香塵口中的言?他們是什麼關系?」「這麼多,那我要另外收費的。」「我會把支票寄給你。你隨便填,只要幫我查到我要的資料。」「沒問題。」千野逐浪掛斷了電話,猶豫了很久,終于敲了香塵的房門。咚咚,沒反應。「香塵,是我。」還是沒反應。或許是有了上次害怕的體驗,千野逐浪直接撞開了門。什麼都沒動,什麼都沒變,只是唯一會讓他舍不得的人不見了。窗邊吹來了清涼的風,他走到窗邊,探身向下看,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