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曉依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是我失控了。」他披上袍子翻身站起，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神色竟然是從未有過的落寞。
那一瞬間，她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是因為……她不敢再想下去，假如他已經有所動搖，假如他已經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她……
她悲哀的發現，她所有的心里設防在他的示弱面前毫無抵抗力，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可悲，可是事實就是，她該死的竟然心疼他。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他轉身看著她，眸色淡然，看不出情緒，曉依呼吸一窒，想到方亦柏，匆匆的開始穿衣服。
她果然想太多了啊！自嘲一笑，她沉默的走出了房間。
愛可以讓一個變得如此卑微，愛也讓一個人無端的生出了很多期望，假如季辰鑫一直粗暴的對待她，她或許早已放開，可是偏偏他偶爾會那麼溫柔，讓她忍不住沉溺其中，她幾乎要懷疑，季辰鑫是不是故意如此，讓她在內心深處始終懷著一絲期待。
夜風很大，曉依攏緊了衣服，盡量遮掩脖子上的曖昧痕跡，手機沒電了，她必須趕緊回去，然後給方亦柏報個平安。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樓道里面的燈光，曉依輕舒一口氣，腦子里依然是季辰鑫落寞的神色，甚至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一個人正向她走來。
「曉依……」一聲輕喚讓她回神，就著路燈，她看見臉色蒼白的方亦柏。
「你……一直等在這里？」曉依心中一震。
話音剛落，她已經被方亦柏抱個滿懷，他的聲音顫抖而破碎︰「我以為……我以為我把你弄丟了……」
「對不起，我臨時赴一個朋友的約，我忘了告訴你，後來想起來，手機卻沒電了……」她解釋著，可是自己也知道這個說法多麼蒼白，因為內疚，她甚至沒有拒絕他的擁抱。
方亦柏手臂用力，緊緊的將攬在懷里︰「我很擔心，曉依，下次不要這樣嚇我了，以後，不管去哪里，記得我告訴我一聲，一定要，只要是你給出的理由，我都會信……」
「……好。」他的身上滿是霧水，顯然是一直等到現在。曉依忽然有一種背叛了他的感覺，他在這里心心念念的全是她的安危，她卻一心只想赴季辰鑫的約，假如她知道她見的人是誰……曉依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