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屬下查過了，只有段小姐喝的那個杯子里檢查出了致幻劑。」
「是段曉然所為？」季辰鑫輕點桌面問道。
「不一定，沒有人親眼看見段曉然在杯子里放東西，事實上，當時段小姐身邊的很多人都有嫌疑，包括吳副總。」
季辰鑫點頭︰「我明白了，繼續查。」
袁鵬應了一聲，忽然說︰「季總，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1314號房的錄像不見了。」
季辰鑫一頓，忽然看向他，勾起唇角︰「你怎麼想起來要去調監控錄像，嗯？」
袁鵬大驚，尷尬道︰「我只是想，季總應該有興趣，所以……」
「袁特助，我很滿意你的能力和效率，但是要知道，對于上司的私生活關注過多，是違反員工守則的。」
袁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總裁教訓的是。」
「還有，關于這次活動的巡展，你費點心。另外，通知一下人事部，將吳安成調到總部，職位是副總經理。」
袁鵬神色一凜，恭敬道︰「是。」見季辰鑫似在沉吟，他轉身走出辦公室，剛到門口，忽然看到喬若妍笑靨如花的等在外面。
他一驚︰「喬小姐？」
喬若妍微笑︰「總裁在里面？」
「是，喬小姐您請。」袁鵬給她讓路。
喬若妍對他頷首，然後徑直走了進去，她妝容精致，笑容得體，和今早在酒店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季辰鑫毫不意外她的到來，他起身去迎接她，柔聲道︰「昨晚睡的好嗎？」
喬若妍嘴唇顫了顫，她努力笑道︰「辰，我一直在等你，你為什麼沒有過去？」
「抱歉，我喝多了，袁鵬不知道你在等我，就將我送到了別的房間。」他解釋。
喬若妍忽然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聲音里已然帶了一絲哭腔︰「沒關系，我只是要一個解釋，只要是你的解釋，我都信。」
他輕撫她的頭發，眼神復雜。
「辰，我昨天等了你一個晚上。」她仰頭看他，笑容淒美，「我一直在等，我想，你既然答應了我，你就一定會來，我從天黑等到天亮，整整十個小時，辰，你明白那種感覺嗎？」
季辰鑫蹙眉︰「你一個晚上沒睡？」
「是，我以為我終于等到了，所以我不敢睡。」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極用力，「辰，你一定不明白這種心一點點變涼的感覺，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感覺。」
似乎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麼脆弱的一面，喬若妍神情恍惚，季辰鑫瞳孔一縮，輕嘆一聲，攬他入懷。
「下次不要這樣了，若妍，有些東西是等不來的，也強求不來。」他淡淡的笑了，聲音溫和，眼中卻出現了一絲嘲諷。
喬若妍身體顫抖，她抬起頭，笑容慘淡︰「辰，你愛過我嗎？」
「你覺得呢？」他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有點時候我覺得你是愛我的，你對我那麼溫柔，可是有的時候你卻離我那麼遠，好像怎麼抓都抓不住。」
季辰鑫抬起她的下頜，微笑︰「若妍，你是否清楚你要的是什麼？世上很難有兩全的事，當你做了一個選擇的時候，你就等于放棄了另一樣。」
喬若妍睫毛微顫，眼中似乎出現了一絲恐懼，她勉強一笑︰「辰，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想要的，一直以來就只有你而已。」
「是嗎？」季辰鑫溫和的看著她，「那，再等我兩個月。」
「好，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她再次抱住他，放在他後背的手慢慢握緊。
季辰鑫輕撫她的後背，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這時，段曉依忽然走進辦公室，不期然對上他的眼楮。
她神情未動，只一秒鐘，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關上門，仿佛什麼都沒有看見。
季辰鑫閉上眼楮，平復了一下心緒，平靜開口︰「若妍，你先回去休息，我放你幾天假。」
「好。」喬若妍見好就收，轉身走了出去，看見等在外面的段曉依，她淡淡一笑，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仿佛兩人早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曉依抱著文件，走進辦公室，她頷首道︰「抱歉，季總，剛才是袁特助告訴我可以進來，我並非故意打擾您。」
「沒關系。」他含著一絲笑意，細細的打量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到什麼情緒，然而一無所獲。
曉依將材料遞到他面前︰「這是關于巡展的計劃，請您過目。」
季辰鑫接過，贊賞的點頭︰「你效率很高，就這樣，這次巡展的事，你辛苦了。」
曉依微笑︰「季總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她對著他鞠了個躬，轉身走出辦公室，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曉依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
其實這樣很好，他們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了，這樣客套而疏離的相處是最好的狀態，沒有退縮，也不必爭鋒相對。
******
三天後，S市。
曉依住的地方是一個海濱酒店，她的房間所在的樓層比較高，從窗口就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海。
在S市的秀還有十天的準備時間，因為已有經驗，所以事情還算順利。耳邊隱約能听見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曉依握著手機，忽然有些恍惚。
臨走之前和漠雲通話，拜托她照看筱筱，漠雲得知她去S市，忽然說起了方亦柏。
「實話跟你說，方亦柏其實根本沒有放棄，這幾年他偶然還是會和我聯系，每次都是問你的近況，我拗不過他，就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些，只是……曉依，你既然去S市，不如和他見一面吧！把話和他說清楚。他可能已經知道你去了S市，但是肯定不會主動聯系你，他在等你主動找他。」
他還沒有放棄。曉依苦笑，既然如此，和他見一面還有什麼用？除了再傷害他一次。
只是四年沒見，她依然記得當初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多麼殘忍，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傷害他，可是她終究傷他最深，輕嘆一口氣，她將手機放回了口袋，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